李招娣的说辞那自然也是准备好的,讲李氏于阗说得凄惨之极,喀喇汗国可恨之极。
不过那些官员们一个个都很实际,根本就没什么情绪波动,全都在思考这李招娣能给大乾带来什么益处,觉得没什么好处就完全忽略了李招娣请大乾助其复国的事,他们已经想到了自以为更好的解决办法。
那喀喇汗国之前也是和大乾有来往的,应该知道大乾国情,大乾这边派使者去喀喇汗国问罪,只要喀喇能给一个交代,和西夏好好谈开辟商路的事。
这事就已经办妥了,毕竟出兵讨伐这种事成本多大啊,西夏次次大获全胜都觉得花费太大,不敢继续打下去,大乾离得更远,为什么要打?
然而他们的态度在秦构一拍桌子,怒斥了一句,“区区喀喇汗国安敢如此欺朕,那李氏于阗为我大乾属国,他怎敢攻讨,众卿,当如何惩治那喀喇汗国,又该如何助于阗复国?”
那些官员来不及多想,连忙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态,心里却疑惑重重,之前于阗国主不是姓尉迟吗?就只是唐朝时有几个于阗国主改姓李而已,现在那个遗孤也不知道为何姓李,怎么就李氏于阗了?
况且于阗虽然在大乾立国后和大乾有些来往,但还没有定下一个属国之名,现在怎么又成大乾属国了?
更别说那于阗连个男丁都没有,怎么助其复国?
难道是秦构想给于阗王室一个男丁,或者说只是因为想享受给于阗王室一个男丁这个过程,才要助于阗复国?
当然,这个想法只在那些官员的脑海里存留了一丁点时间,他们就把其丢了,秦构有三千佳丽可不是假的,才貌俱全的女子他后宫里多的是,怎么可能是色中饿鬼。
于是他们就往大乾西征有什么好处那方面去想了,可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
然而那些人中却不包括文博,他当即冲秦构回道:“启禀官家,喀喇距我大乾路途遥远,无法调动太多兵力,选少量精兵以示惩戒方为上策。
大乾禁军刚刚回师,不宜出征,臣建议调五万西军远征,西军将门也务必倾巢而出。”
一开始听文博说挑少量精兵的时候,大部分官员都以为最多不过一万人,结果从文博嘴里冒出来一个五万,顿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西军将门倾巢而出的做法他们也有些不能理解,虽然在大乾搞文官入军以后,大乾军队战力有了飞速提升,这时候西军将门那些颇有些类似地方豪强的势力就极为扎眼了。
毕竟之前大乾需要他们在前线顶住压力,现在不需要了,他们在西军的存在是弊大于利。
不过西军将门多老实啊,之前就已经多次想把那些姓折,姓杨的普通族人统统调到大乾内部老老实实当百姓,没了那些西军中自家人的支持,那肯定不能世世代代把持西军了。
然而这大乾军事上的问题,文博才是权威,王安石都没他看得透彻,大部分官员只能等下朝后再向文博问个明白。
就连秦构也没想到文博会这么说,都让他还有些怀疑这西征和北伐一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可他细想之后就觉得这件事上那些官员没多少操作余地。
甚至他还想到一个很想让他兴奋的可能,那就是现在这些官员见秦构对王安石那代表匠人利益的官员扶持力度太大,干脆只想着迎合他,而不顾大乾的利益了。
于是一挥手道:“此事朕允了,有司务必协调好相关举措。”
文博这时又说出了一句让秦构颇为欣喜的话,“官家,这攻喀喇汗国易,复于阗国难,臣听闻这位于阗郡主已经是于阗王室最后的血脉。
若是想让于阗复国,只能请官家将其纳入宫中,等诞下皇子后,封于阗国主之位,此举虽亏待皇子,可却是唯一可行之策。”
秦构听了当然是想点头的,但该有的流程还必须走一遍,向李招娣问道:“于阗王室可还有什么远支可以过继?”
李招娣当然不会说有了,应道:“如今于阗王室只余小女一人,请官家莫要嫌弃小女蒲柳之姿。”
秦构依旧是摆出一副为对方考虑的架势道:“可若是你入了宫,那之后于阗王室可就要姓秦了。”
李招娣连忙解释道:“启禀官家,于阗王室能享国姓,乃是莫大的荣光,况且之前于阗身为唐朝属国时,就已经改为李姓。
姓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让我华夏之人在西域有个血脉相通之国,能在西域之地为华夏之人遮风挡雨。”
那些官员听了这话,都有些惊叹于李招娣这女子不一般,刚才还一副娇弱样,现在瞎话随口就来。
你那于阗只是和华夏像了一点,什么时候血脉相通了,况且现在到你这,连像都不怎么像了,又什么时候直接改的姓?
不过咋舌归咋舌,没人会蠢到把那些话说出来。
面子里子都有的秦构高高兴兴地在自己在自己后宫中种了一朵带着西域风情的名花,梁乙埋也欢天喜地地回到西夏,准备到时候跟着大乾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