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三不愿意给自己面子,尽管秦戈脸的笑容依旧像孩童那样纯正,但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却有几分寒意。
“刘卿,我徐国国籍法可是首开先河之善政,施行后就连朝廷也照例施为,我父皇更是对此有颇多赞誉。
如今只是想招揽一些天竺人缓解我徐国劳力日益不足之窘境而已,这种小事要是报朝廷,那岂不是会让朝中大员以为我等没有担当,况且有些事可以做却不可以说。
刘卿该不会以为寡人能做到瞒天过海,这些事肯定都会被他们看在眼里,咱们只要做就好了。
毕竟我等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就算有点差错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风浪可一点都不大啊,刘卿这都不敢为之,是心有顾忌?
还是说刘卿你觉得天竺现在这种只知转生赎罪,不知君王的状态很好,心里有艳羡之情?刘卿,千万不要自误啊。”
刘三脸一阵红一阵白,哪怕再怎么被秦戈用言语挤兑,他也不打算把这件“小事”应承下来。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让秦戈可以用徐国国籍这个画饼忽悠一些天竺人好好干活确实是一件小事。
由此让一部分天竺人在该赎罪的今世过好日子,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动摇他们信奉的教义,这事说大也不大,还在刘三职权的控制范围之内。
然而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别说刘三了,就是大乾党的党魁,如今的大乾宰相王安石,估计也压不下去,只能是由秦构亲自来处理。
天竺目前中层对下层十分牢固的控制力就建立在天竺人信奉的教义,正因为有这么牢固的控制力量,天竺的层只能用与这些中层合作,甚至自己融入到中层的方式来统治天竺。
大乾朝廷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干脆就只在天竺那么大的地方设立宣抚司和一个大乾北天竺公司,反正天竺层要处理的事,还有对民众的控制力也就那样,那些机构够用了。
换句话说,天竺不需要一个真正意义的统治者去管辖,然而天竺人信奉的教义被秦戈慢慢动摇以后。
哪怕天竺中层依旧可以对底层拥有很强的控制力,却绝对不会把天竺层挤压到没有半点生存空间,天竺层怎么也有一个周朝立国之初,分封诸王后对下面的控制力。
总而言之,秦戈由这么一件小事入手,让天竺这么大一片不需要君王的土地,变得需要君王去统治了。
想想天竺那么大的地方,哪怕分成好几个王,这带来的影响也足以让大乾政局为此震动不知道多少年。
当然,对大乾而言,用诸王控制住天竺,得到的好处肯定比和那些中层合作多,毕竟天竺小民的产出就那么多,自然是谁能控制住他们,谁分到的蛋糕多。
现在是天竺中层对天竺小民的控制力强,七成当然是他们的,而站在他们头的大乾只能拿三成,就这三成,还要看那些天竺中层的脸色,要是哪个天竺中层的心黑一点,可能就只能拿一两成。
结果好是好,然而这么大的事,哪怕秦戈再怎么保证他们干的是利国利民的事,有差错也不会出问题,刘三也不敢干。
毕竟秦戈是什么身份啊?就算他现在是徐王,将来不太可能登基,可他终究是秦构的嫡长子。
只要不犯下十恶不赦的重罪就没有嘴,现在秦戈的罪名再大,也不过想先行一步,在天竺打好地基,让自己以后可以在天竺当王,换一片更大的藩国。
这对秦戈来说连过错都算不,可刘三呢?他干这件事往是勾结藩王,往大说那就是把天竺搞得需要安置那么多皇子,让秦构的皇子为了那些王位争执不休。
无论哪样罪,他都扛不住,于是刘三也只能把话挑明白道:“殿下,此事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请殿下赎罪。
毕竟天竺沃土千里,有王业之基,现在我大乾在天竺中获利不多,可胜在安稳,要是等到天竺分封诸王,这情况可就另当别论了。
两种选择孰优孰劣,下官无法分辨,只能报,全凭朝廷吩咐。”
秦戈嗤笑一声道:“刘卿何必用这种话来搪塞寡人,就算是报朝廷又能如何,谁又敢决断这种事,那什么投票的议事务吗?
刘卿,你我都清楚,这事,不拿出来讲微不足道,就只是我徐国招揽一些天竺人的小事。
拿出来讲,却是天竺未来走向,那些朝廷大员加在一起也不敢决断,只能由我父皇定调的大事。
也正因为此,你们再怎么报请示,朝廷下都只会无视,毕竟那些朝廷大员们自己决断不了,必须请示我父皇。
可要是我父皇定调后,天竺的局势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将来就算要调转方向,也会付出莫大的代价。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一些小人物去干一些小事,然后面的大人物再根据情况决断。
刘卿你信不信?就算我徐国不能用徐国国籍招揽天竺人,过一段时间,也会有西洋诸国的宣抚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