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每日子时休卯时起,白天练剑,夜里打坐修行。他把大把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习武。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早日报仇雪恨。
修行的第一年山腰建了一座庙宇,归云没有去看供奉的什么尊神,只隐隐觉得应该是位能打的武神。因为每日都能听见,弟子们练武的呼喝声。
归云觉得很好,让他觉得时间不是静止的,还在缓缓滚动向前。
第二年,山腰的弟子们胆子大了起来,不时有小弟子到山顶来玩,归云有些烦躁,他们一来就是大半日,实在耽误时间。这样下去三年后怎么回去报仇?
他把睡觉时间又往后挪了挪,改到了丑时,这样的结果就是精神不济,第二天练功时就没收住力道,不小心打塌了一小片山体,山体崩塌土石滚落,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小孩子都胆小,后来再没人敢山来了。归云才又恢复了正常的作息。
就这样餐风饮露三载,到了第四年的春天已过三年之期。
这三年于别人可能只是弹指一挥间,于他却是倍受煎熬。只有报仇这个念头支撑他活下去。
终于修行大有所成,他立即收拾停妥下了山。准备先去看看许真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再一路北找炎灵报仇。
他走了几日回到了之前的村庄。
正直春季,入眼是成片成片绿油油的秧苗,有几个农人挽着裤管弯着腰正在插秧。道路两旁的树木也都抽出了嫩绿的枝条。
天空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叫闹着冲云霄。云层又软又轻,好像随时都能飘落下来。归云心情微微放松了些加快脚步向原来的住所走去。
三年村庄已经扩张了许多,房屋村民都多了起来。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许真他们。
找村民一问才知道,一年前许真已经带着女儿离开了此地,说是回家乡祭拜去了。
归云心中了然,应该是回去祭拜妻子与儿子了。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
如此正好,反正他也要回夏州国,便一路走一路找。
一路走来,他才知道夏州国早就变成了冀州国,元河也早就重新建了堤坝,再不会闹水患了。
永乐城也早就改了名字成了临安城,而现在的皇城已迁到了西京。
他找了一家客栈歇脚,店小二十分热情地招呼他。点了吃食他叫住小二问道:“临安城现下如何?”
小二只当他是外地来的,想了解当地的情况,便痛快道:“好的很,当今圣爱戴百姓,已经减免了许多赋税,现在百姓们的生活好的不得了。对了,你若是想要游览,可去城中最高的流云台。若是想要香可以去京郊天君庙。都是新建的,文人雅士都那里。”
他自顾自的介绍着,归云却没怎么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过了片刻道:“夏州国就这样没了?”
小二一愣还未搭话,一旁的一位男子笑了起来,拿着酒壶走过来自来熟的坐下了,笑道:“这位公子是外地来的,还是许久没出来了?现在都是冀州国了,哪里还有夏州国。”压低了声音道:“你可不知道那夏州皇室,啧啧,那可真是藏污纳垢之地。永乐帝只顾自己纸醉金迷,儿子们只管享受荣华富贵,躺着百姓的血汗没干什么好事。”
归云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冷冷道:“哦?原来他们如此不堪啊,那三殿下呢?”
那男人兴许喝多了酒,丝毫没有理会归云已经十分难看的脸色,道:“三殿下?那个归云?这你可问对人了,我是这城里的老人,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归云三殿下,更不是个东西。为了报自己的私仇,对全国的百姓下诅咒,还假惺惺的去救人。哼,他当全天下的百姓都是傻子不成?对了,也没准他不是故意下诅咒的,因为他天生就是夏州国的克星,克父克母克兄长,就没有他不克的。听闻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几个护卫都死于非命。啧啧,真是粘就死,挨到就伤啊,比这天底下最厉害的凶器还要吓人。”
他正说的兴起,突觉脖子一紧已经双脚离地,他竟被面前高高瘦瘦的男人单手拎了起来。
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却都是看热闹的,谁都不敢前阻拦。
归云的眼睛射出一道冷电,举着他道:“是吗?他竟然这么差劲吗?”他语气冰冷,目光如电,满面的煞气。
那男人被拎起来刚好与归云平视。看着那双修罗一般的眼睛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被掐着脖子呼吸困难,勉强告饶道:“大哥……大哥,饶命啊,你这是……怎么?我哪里说错了……不成?”
归云道:“你说的太好了,好像这些事你都亲眼见过一般,说呀继续说呀,难道就因为我拳头硬你就怕了我不成?”
男人脸色发紫,强撑着哭腔道:“不说……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归云冷笑道:“谁厉害谁就能话事,是吧?”
店下二前来送饭,刚好看见这一幕,立即放下东西前解围道:“公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