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三人都已经起来了,一改疲惫之态,容光焕发正坐在前厅吃饭。
见齐兴业终于睡醒了找来,天色也已不早,
叶蓁蓁这便把他与乌狼的来龙去脉做了一番说明,齐兴业吓得冷汗直流,磕磕巴巴道:“你是......说,我的......身体里确实有一只狼妖怪?!”
眼看他两眼一翻就要背过气去,叶蓁蓁连忙伸手掐住了他的人中:“等会儿再晕,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告诉你呢。”
齐兴业呵斥呵斥缓过两口气道:“还有什么?”
叶蓁蓁咳了一声道:“你得冷静点儿。”
齐兴业呼了口气道:“还有比我身体里有只妖怪更糟的吗?你说吧,我什么都挺得住。”
叶蓁蓁道:“两天之前的晚,就是你被抓走的那天,你父亲被鬼附身了。”
一句说完,齐兴业终于嗷一嗓子晕了过去。
归云无奈摇头。
水神大人道:“你干嘛吓他?”
叶蓁蓁辩解道:“我哪有?陈述事实罢了。”
齐兴业只晕了片刻就醒了过来。
归云毫不留情的继续陈述事实:“你不宜再留在家中。”
叶蓁蓁道:“你父亲受惊不小,又担心你的安危,如今还躺在床,你快去瞧瞧吧。”
齐兴业一言不发转头就跑了。
不知齐兴业怎么安慰的老父亲。齐老爷竟然十分欢喜的下了床,又给了一笔无比丰厚的盘缠,还给他们备了一辆马车,毕恭毕敬的把几人送出了家门。
叶蓁蓁坐在软绵绵的马车之中还有些迷茫,折扇一盏道:“你与你父亲怎么说的?他怎么会这么高兴?简直有些不合常理。”
一般人知道儿子出门避祸,就算不至于痛哭流涕,也应该依依不舍才对啊?齐兴业清了清嗓子,脸颊略有些红并未作答,掀起车帘看向外面道:“不过说了些好话稍微哄一哄他罢了。”
叶蓁蓁道:“那不就是骗人?”
水神在前方驾车,也插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先瞒一瞒也好,省得他惊的一病不起。”
齐兴业深以为然,立即附和道:“就是这个意思。”
叶蓁蓁打从记事开始就没有父母,他是师尊一手带大的。师尊教给她的从来都是“人无诚不信”的道理,做人需得诚实重诺,可以不说,但不能撒谎,所以她每每做了坏事业也不会撒谎,最多就是闭嘴不说,为此挨了不少罚。她第一次听闻谎话也是好的。
归云道:“事不凝滞,理贵变通。”
叶蓁蓁侧头看去,他也正看着他,眼神有些酸涩之感,片刻后又补充道:“不要死脑筋,要变通才好。”
若是当年她懂得变通,不是一味的想着牺牲自己救下皇城,或许他们就不会分开这么久?但是如果他一直留在他身边又能如何呢?看着他杀进皇宫报仇?在复仇的痛苦中苦苦挣扎?
罢了,他没有那个勇气让那么干净的她,看到那么肮脏的自己。
叶蓁蓁觉得归云的眼睛里有一丝近乎悲伤的东西在盈盈闪动,她坐过去些拉住了他的手,道:“我知道了,要懂得变通。我之前有许多不懂得,今后你要多多教我才是。”
归云神思恢复,捏了捏掌中的柔荑笑道:“嗯。”
齐兴业觉得自己很多余,却又不知该去哪里?往一旁躲了躲,敲了敲马车板,道:“水神大人,还有多久出城?天马要黑了。”
也就是说他就要变身了。
叶蓁蓁用扇子挑起车帘看向外面,马车正好行出城门。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整片大地都沐浴在橘红的光芒里,仿佛渡了一层金色。
叶蓁蓁放下车帘道:“别紧张嘛,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齐兴业又挪了挪,离他们更远了些道:“出来了就好,我不知道变身了会怎样?”
叶蓁蓁唰一声展开折扇道:“你是说乌狼?这个我可以细细的告诉你。他呀其实是只胆小鬼。”
齐兴业一怔道:“胆小鬼?”
叶蓁蓁道:“对啊,就会哇哇大叫。”
齐兴业道:“不会吧,在我的梦里他凶的不得了。”
归云侧头看他,眼底带笑嘴角也微微翘起来。
叶蓁蓁继续道:“那他是没碰到我们呀,我们就去他的克星。放心吧,你跟着我们,一路绝对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发狂了。不不,是乌狼发狂。所以……”她拿起那个包了一整包金银珠宝的包袱丢给齐兴业,继续道:“想吃什么就吃,没事儿的。”
齐兴业感动的想流泪了,压抑这么许久终于可以正视自己怪异的身体了。
又行了一阵,终于赶在齐兴业发作前找到了一处竹林暂避。
归云升了一堆篝火,三人围坐一团正在烤一只野鸡。那鸡被烤的滋滋流油,香气四溢。
归云道:“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