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赵中和先进来,随后冯延年就看到了于德彪,后面跟着的是丁伟。
于德彪看到了冯延年,登时眼睛就湿润了,紧着向前两步,接下来又站住,哽咽地说道:“站长,没想到还能见到您,我这也算两世为人了!”
冯延年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于德彪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焦急的说道:“站长,赶紧通知奉天那边的联络站,让他们撤退!”
“晚了,已经被鬼子端了三个点!”冯延年等着于德彪的眼睛说道。
“三个点?一定是北市场、长春路和吉祥戏院这三个地方!”于德彪笃定地说道。
冯延年把眼睛望向了小武,小武点点头,冯延年这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杜阿成不动声色的看着于德彪,他的眼神里没有慌乱,这个很正常,一本正经的说瞎话是特工的基本素质。
杜阿成是在看于德彪的手,他发现于德彪右手的中指,不时的抖动。这种动作的潜在意识是恐惧。
杜阿成心中一动,推门出去,就听见他的声音在院中响起:“通知外面的加强警戒!三组做好战斗准备!”随后转身重又进屋。
“老冯,这家伙有鬼,怕不是鬼子的反用吧!”
反用是特工们的术语,意思就是利用对方的特工来制约对方。
冯延年脸色一沉,眼睛死死地盯着于德彪。于德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站长,是陈小二!”于德彪大声喊道。
“为什么不能是你?”冯延年冷冷的说道。
赵中和与丁伟立刻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夹住了于德彪。
于德彪略带哭腔地说道:“站长,我知道的站点可是一点都没破坏!要不然这会儿恒通布庄早就被端了!”
冯延年若有所思,挥了挥手,赵中和与丁伟这才离开。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冯延年问道。
“站长,能不能先给点东西吃,一天没吃东西了。”于德彪说道。
冯延年点了点头,赵中和马上出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盆窝头和一大碗咸菜,说道:“厨房就剩这些了,将就着点吧。”
于德彪看来是饿坏了,也不用筷子,抓起窝头咸菜就向嘴里塞,没两口就噎得直伸脖子。
冯延年见他饿成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倒了杯水递给了他。
屋外响起一声轻叫:“大队长。”
杜阿成出门,那人和他耳语几句后,他又重新进屋,对着冯延年说道:“弟兄们四处侦察了,往外扫了三四条胡同,没有狗。”
冯延年点点头,没有说话。
“唉呀妈呀,可算吃饱了。”于德彪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站长,四天前我们小酒馆被盯上,我和魏大头撤离,陈小二负责掩护。三天后魏大头安全房被袭,大头殉国。”于德彪抹了一把嘴,急急地说道。
“那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在魏大头那里被鬼子捉了?”冯延年说道。
“那天我是去通知魏大头撤退的,谁知道到那就崴泥了!”于德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冯延年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警察局特务科科长俞晋和与我是同学,而且上学时关系特别好,所以他就想劝降我,我假装同意,趁他不备,一花瓶干翻了他!然后跳窗户逃出来了。”说到这里,于德彪脸上的神色,好像还有一点惊魂未定的样子。
“那你躲到哪了?”冯延年问道。
“我的安全房,那个地方陈小二不知道,所以不会暴露。”于德彪说道。
“那你今天是去干什么去呢?”冯延年接着问道。
“站长,您这就没意思了,我要干什么,您还不门清吗,您都把我抓回来了。”于德彪一脸苦笑说道。
“看来那个陈小二还真是叛徒!”杜阿成在旁边说道。
“啪”!冯延年用力一拍桌子,身子霍的站起,脸色阴的吓人,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血债要用血来偿!魏大头不能白死,这个陈小二一定要执行家法!”
陈阳在天黑的时候,终于看见杂货店里的人出来。陈阳知道他们该回“家”了!
陈阳跟着这两个人一路走来,就到了校尉营胡同。他一进胡同,就知道自己找到了地方。
二人一路进了大杂院,看来那个地方,就是北平站的新老营。
进去还是不进去?陈阳再三思索着,同时他的眼睛在打量着四周。胡同口斜对面是一家小吃店,这家小吃店的位置实在是太好了,可以将胡同三面的情况全部一览无余,唯一的视觉死角就是自己背后。而这一点的缺陷,恰恰给对面的那家裁缝铺弥补了。
无论是小吃店,还是裁缝店,这都是可以开到夜深的买卖,它们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作为暗哨。
“看来这两个地方,就是大杂院的警戒哨。”陈阳想到这里,抬脚就向小吃店走去。
晚上小吃店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