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民在卤煮火烧的铺子里一坐,宛如一座大神,所有的警察都不敢进店,卤煮铺里的胖老板看在眼里,笑在脸上,可是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这个细节曹景民当然不会注意,俞晋和注意了但是没有放在心上,注意了并且放在心上的人,是张相五。
张相五看到老板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笑着招招手。老板赶紧过来,陪着笑脸说道:“这位长官没有见过,不知道怎么称呼。”
老板一口标准的山东话,张相五笑着也是用山东话回到道:“老乡,山东的?”
老板一听,这次是真的十分高兴,说道:“可不是么,俺老家潍坊的,三代之前来的北平,虽然也算是北平的老人,但是这个乡音却也总也改不了。”
张相五更高兴了,也用山东话说道:“俺老家青州府的,来北平也是三代了,俺是见北平人说北平话,见山东老乡说山东话。”说着说着张相五自己也笑了。
老板也听出来张相五是逗他开心了,也笑着说:“长官真会开玩笑。”
张相五笑的更开心了,说道:“不白开你玩笑。”说着话伸手就从怀里抓出了一把大洋,说道:“我们三个的饭钱。”
老板顿时惊呆了,张相五本来手就不这又是满满一把,怕不得有十几枚大洋?
“长官,这可使不得,这么多钱,不得吃上几个月的卤煮吗,再说曹局长平时没少帮我,平时开个条子买个面啊什么的,要不然光这烧饼俺都打不起。”老板连连摆手。
曹景民看了,笑着说道:“五爷给你,你就拿着,知道他是谁吗?南城张五爷!”
老板吓得更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矮瘦的汉子,看上去实在不咋地,居然是赫赫有名的“南城张五爷”!
“那就才不敢收了,爷几个光临小店,是俺的福气,哪能收钱啊。”老板诚惶诚恐地说道。
曹局长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一把抢过来了张相五手里的大洋,站起来走过去,随手就丢在了平时老板放钱的竹筒里,咣当当的一阵脆响,听起来可比铜板悦耳的多。
“老板,今天中午不干了,关门吧,我们几个在这说说话。”曹景民冲着不知所措地老板说道。
“唉,唉。”老板连声答应,忙上前去关门上板。
曹景民这才笑着说道:“老俞,别太想那么多,今天我上任第一天,怎么敢和你一起去外面吃饭?反倒是这小饭铺,就是有人注意也不算什么。”
曹景民说到这里,回过头看了看张相五,说道:“在我这个位置,得想的多一点。要不然可能就会很被动。”
张相五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他今天觉得自己的面子被扫的一干二净,他不想和曹景民说话。
“那是,那是。是我考虑的不周,主要还是位置的问题。要不然咱们晚上?”俞晋和小心翼翼的说道。
“老俞啊,你刚才说的那个位置非常的不错,这就是站的多高,看的多远,人的见识或者是位置没有那么高的话,那就自会顾及眼前的利益。”曹景民说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晚上就算了吧,我和相五约好了去南老那里,对了孟东海这次没有在那吧?要不然你给我写个条子,我的车就别查得了。”
曹景民说完这话,不由得哈哈一阵大笑。俞晋和的脸登时涨的通红。
“曹局长,我昨天就把那小子打发到门头沟去了!您要是不解气,我就开了他!”俞晋和满脸通红地说道。
“你看,刚才我还夸你呢,说你位置这个词用的不错,怎么这会儿又糊涂了?怎么是我解气呢?”说到这里,曹景民把碗向前推了推,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应该从另外一个“位置”来看这个问题?”
曹景民站了起来,在店里走了两步,但是店太小了,无论朝着哪走,都会碰到桌子。他感觉实在不合适,又坐了下来。
“为什么这种人会在你们特务科出现呢?孟东海自己的责任,当然他要背,那么其他人的责任呢比如求你管理者的责任有谁来背?举一反三,防微杜渐啊!”曹景民语重心长的说道。
俞晋和听蒙圈了,他正在咂么曹景民话里的滋味,还没想明白呢,就听见曹景民又开口了。
“老俞读过易吗?”曹景民突然问道。
“啊,什么?”俞晋和不知道曹景民说的是什么,疑惑地问道。
“易经!”曹景民说道。
俞晋和没有听明白,但是他听到了一个经字,连忙说道:“俺家没有人信佛,没有经书。”
曹景民听了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俞晋和的肩头,说道:“老俞啊老俞,真是难为你了。要多读点书,说实话,这点赵文生就比你强。”
曹景民随后笑容一收,站了起来,这一次他倒没有来回走,站在那没有动,说道:“找个读书人问问履霜而坚冰至是什么意思。”
曹景民说完之后,就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下午赵文生去找你,该给他分人就分人,行动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