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向不到十点就带着他的小组到了隆福寺大街,他们把车远远的停在离隆福寺大街还有两个街口的地方,几个人步行走了过去。
“先得找到那个鑫瑞商行。”老向说道。
“我知道,我家就在隆福寺后面住,这一片我熟。”新分来的小特务罗楠说道。
罗楠看去不太像个年轻人。魁梧的身材,下巴硬硬的胡子茬,都让他看去像是个四十左右的汉子,其实他才二十岁。
“那好,你就带路吧。”老向看了一眼罗楠,说道。
东四牌楼向西一拐,就是隆福寺大街。街经常有庙会,所以显得十分的热闹。
原先商贩只是逢会的时候来做买卖,后来即使是不逢会,那些做买卖的依然来做买卖。
一来二去,这里就形成了规模。使得这条街吃喝玩乐无所不备。
许多附近的住家以及远方的游客都慕名而来,日复一日,这隆福寺大街就更加的热闹。
瑞鑫商行在大街的中段路北。一拉溜三间的青砖大瓦房显得颇为气派。旁边两边的门关着,只开着中间的两扇大门。
商行生意看去不错,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出来的人手里还大多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老向站在马路对面,望着瑞鑫商行,回头冲着罗楠问道:“小罗,这家商行卖什么的?”
罗楠想都没想就说道:“不知道,这家商行来了没几个月,之前它是个布铺。”
老向眉头一皱,愣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大胡,去摸摸底。”老向冲着胡林说道,然后左右看了看,看到路边有个卖旧书的摊子,就凑了过去,俯身装模作样地看书。
郑伟彬也前后看了看,眼睛一亮,走过了马路,坐在了一家药店门口的板凳,随手端起了桌子的一碗药茶。
罗楠这小子别看长的五大三粗,可是人倒是很机灵。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让每个人找地方藏起来啊。
这小子对这一片贼熟,转身就进了一家茶叶铺子。
薛正等大家都有地方了,这才明白了过来。他跟着罗楠,也想进茶叶铺子。
罗楠一推他,朝旁边一指,说道:“别都挤在一起,你那边去。”
薛正顺着罗楠手指望去,看见了一家小吃摊。他也不知道那里卖什么,就凑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板凳。
“哎呦,爷们,来一碗?咱们这的豆汁可是整个北平都有名,你再配焦圈,那叫一个地道。美!”摊主见薛正坐下,连忙招呼。
薛正看到摊子周围,倒是有几个吃主,一个个喝得那叫一个惬意。让人看着就眼馋。
薛正觉得自己既然坐了人家的板凳,不要一碗说不过去。就顺着摊主的话说道:“敢情!就是冲着您这一口来的,来一碗!”
“得嘞!一看您就是咱们老北平的吃主,那外地的老赶可是吃不习惯。”
摊主说着话就端过来了一碗灰不楚楚的说粥不是粥,说汤不是汤的豆汁,放在了罗楠跟前。
“您老慢用。”摊主客气地说道,随手又放了碟辣咸菜。
“要说这豆汁啊,还就是咱们老北平喝得习惯。就我那儿子,只要一回北平,必然先得喝顿豆汁不行。”薛正对面的一个老者摇头晃脑地说道。
薛正端着豆汁,他跑了一路,也实在渴了,张嘴就吞了一大口。
豆汁刚入口,薛正一下子人就僵到了那里。脸色难看之极。
苦、酸,还隐隐有一股子馊味,三班滋味,百种情丝顿时涌到薛正喉间。
薛正吐也不是,咽又不敢,神情颇为尴尬。
“这位小兄弟老北平啊,真是地道!这才是纯粹的吃主,你看看,正匝嘛味呢!”对面的老者服气地挑起了大拇指说道。
“噗”!薛正听了老者的话,再也忍受不住。口中的豆汁宛如一道水箭直射出去,对面的老者躲闪不及,直被射的满身满脸都是。
老者一不留神,被薛正一下子喷了满身满脸,不由得大吃一惊。
老者身子忙向后闪,结果身子一趔趄,又差点折了过去。他连忙稳住身子。
老者一边抹着脸,一边说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是北平人吗你,没见过北平人喝口豆汁能吐这么远的,北平人可没有这份功夫,您能耐啊。”
薛正被臊的满脸通红,连连打躬作揖,说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这豆汁尼玛太难喝了,整个一泔水。不对,比泔水还难喝。”
老者哈哈哈地笑道:“我就说嘛,现在光听口音不灵。要是看是不是咱们老北平,不用别的办法,只要灌碗豆汁就成。要是像这位一样,张嘴就吐的,指定不是北平人。”
旁边吃饭的人不由得都笑了。有人认识这位老者,直挑大拇哥,“郭大爷您可真成,就这段,到了天桥撂地就能卖钱!您不去说相声,这可是团子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