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嬴政又叹道:“昆儿口口声声说为义父造反,可总不将话讲清楚,义父心里实在没底……”
听到这话,赵昆直挠头皮,心说义父咋这么矫情呢?
既然想当皇帝,干就完了,想那么多搞毛啊?
再说,有自己谋划,你心里咋没底?信不过自己?
说真的,赵昆有些郁闷。
但义父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想了想,赵昆便沉吟道:“其实不是我不想告诉义父解决之法,而是不能告诉。”
嬴政一愣:“为何?”
赵昆反问:“义父难道忘了商君是怎么死的吗?”
嬴政:“………”
王贲:“………”
赵昆目光扫过嬴政、王贲,淡淡的道:“若义父想为孩儿收尸,孩儿立刻告诉你解决之法。”
嬴政:“.........”
王贲:“.........”
赵昆:“义父得到解决之法,该如何?献给始皇帝吗?那始皇帝问你从何得来,你又如何说?”
面对赵昆的灵魂三问,嬴政心头一震。
却听赵昆又道:“再退一步讲,始皇帝告知众臣是他的想法,那后续呢?谁来推行?靠那些六国遗族的官吏吗?”
“这……”
嬴政哑然。
现如今,秦朝连《秦律》都做不到普及。
更何况是新法。
无论是察举制度,还是科举制度,都会触动老贵族的利益。
而这些老贵族在秦国根深蒂固,他们的势力遍布郡县乡亭,若推动新法,他们肯定会捣乱。
这不仅不利于新法推广,还会带来危险。
更何况,大秦的百姓,不是后世的百姓,人人皆识字。
所以新法的推广会交给那些识字之人宣读。
而宣读之人,又与老牌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一来,新法恐怕将会成为灾祸。
古往今来,凡事伸张变法之人,没多少人有好下场。
嬴政虽然谈不上博古通今,但明事理还是可以的。
而且,还有前车之鉴。
当初商鞅变法,让他车裂而死。
那还只是得罪了一部分秦国贵族。
而现在天下一统。
贸然变法,得罪的是整个大秦的贵族。
他作为始皇帝,自然不怕,可提出变法的赵昆,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权力这东西,谁不喜欢?
现在的那些贵族,自己手上的权力都不够用,还指望他们分给别人?
不跟你玩命才怪!
再说变法的后续,嬴政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所以,暴露赵昆是必然的。
而暴露也就意味着赵昆会遇到危险。
这不是嬴政想看到的。
因此迟疑半响,嬴政最终无奈摇头:“是义父唐突了。”
话刚一出口,他还是有些不甘,又问道:“如此说来,似乎成了无解之局?”
赵昆咧嘴一笑,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却听他道:“倒不是无解。”
“嗯?”
嬴政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皮微微一抖。
赵昆又道:“想要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不是什么变法,而是快刀斩乱麻!”
“如何快刀斩乱麻?”
“反了它!”
嬴政:“........”
我擦!
朕就知道!
你小子万变不离其宗,说来说去,还是要造反!
朕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嬴政直呼心累,王贲一脸同情。
片刻,嬴政抬手扶额,叹息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赵昆正色道:“大秦现在的各种问题,犹如附骨之蛆,始皇帝驾崩后,天下大乱,咱们何不趁此机会,重整华夏?”
说着,他又目光灼灼的望向嬴政:“义父,我相信你,始皇帝没做到的,就由你来完成!”
“我来完成?”
“没错,义父是个当皇帝的料!”
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