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下去吧!”
嬴政见没人上奏,便朝众臣挥了挥手,然后径直出了殿门。
他要去牢里探望赵昆,看看那小子在干嘛。
…………
与此同时。
频阳城外一座深山老林中。
陈平和吴诚相对而坐。
“我没想到,这件事最后由你来完成。”
吴诚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陈平,叹息道。
陈平微微一笑:“老吴,你可记得《论语》中,子路怎么评价孔圣人的吗?”
“老吴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老吴可知公子的心意?”
吴诚眯眼:“这话什么意思?”
“你难道还没发现吗?”
陈平笑了笑,道:“公子的计划已经变了,他不再想安稳过活,而是想做出一番事业!”
“做出一番事业?”
“世人皆说,反秦犹如蜉蝣撼树,在我看来,也不是不可能。”
“反秦?”
吴诚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陈平:“你是说,公子要造反?”
“若不反秦,公子为何要笼络民心,又为何布局那石头?”
“布局石头是为了赚钱,笼络民心是想促进生产!”
“若只是这些,那又何必训练新军?”
陈平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
“这……”
吴诚一时语塞,恍惚间,想起了什么似的,质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说是猜的,你信吗?”
陈平看了他一眼,随后拿起桌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如果公子昆没有反心,我又何必留下来追随?以我们的出身,想要跻身庙堂,何其之难?”
“你们不怕死吗?陛下的厉害,你们难道不知?这些年,六国余孽造反,没一个有好下场!”
陈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非愚蠢,而是心之所向,虽死无悔。”
他的话音刚落,吴诚心头一动,能明显感觉到几分决然之意。
却听陈平又道:“公子昆是个有大局观的人,他不是那些六国余孽能比拟的,就算没有我们帮忙,他依旧能成功;
跟着他,我觉得很踏实,就算死了,也没什么,至少我做了自己想做的。”
听到这话,吴诚脸色微微一变,旋即低声说:“小陈,老吴一直都知道你想成就一番事业,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此事败露,不光你会死,你的家人或许也会死。”
“公子年纪还小,有些事考虑不清楚,你年纪稍长,怎能如此糊涂?”
“老吴,你跟了公子十几年,还是不了解他。”
陈平叹了口气,说道:“公子的心智,远超同龄人,他的每一步计划,都很完善,又怎会糊涂呢?”
“你为何如此信他?”
陈平感慨道:“实不相瞒,公子让我完成这件事,是为了考验我,只要我能成功,他就会让我坐频阳县令。”
“频阳县令?”
听到这话,对面的吴诚直接傻眼。
回神后,心中多了一丝惊愕,连忙问:“他怎么能做到?”
“陛下怎么任由他安排官职?”
“这怎么可能?他连陛下面都没见!”
看吴诚这样,陈平忽然笑了。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吴诚:“………”
“公子是我这些年,见过最特别的一个人。”
吴诚:“………”
陈平:“所以我想赌一赌,就赌他反秦成功。”
吴诚见陈平心意已决,心中暗叹了口气,试探着问道:“若是不成功呢?”
“不成功好像没有别的选择吧?”
陈平笑了笑,反问了一句。
吴诚哑然。
他搞不懂这些年轻人的思想,明明有大好的前途,非要去作死。
难怪赵昆会让陈平来做这件事,因为除了陈平,好像没人能胜任。
毕竟智谋过人,又不怕死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沉吟了片刻,吴诚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真不知道公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居然变化这么大!”
陈平想了想,道:“我听姜潮说,公子认了个义父……”
“义父?”
吴诚懵了。
什么鬼?
公子居然认了个义父?
这事陛下知道吗?!
难不成……公子造反是为了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