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这是听错了吗?
耳朵出现幻听了?
然后,胡亥朝张籍二人望去。
他们也是一脸惊愕的样子。
“老师,怎么了?”胡亥问道:“父皇到底为何发火啊?”
赵高扫了眼桌上的酒菜,面色有些狰狞,但还是强压住火气,沉声道:“陛下看完你的奏折,直接给扔了,并大发雷霆,让你好好学习,别操心国家大事!”
胡亥的奏折,张籍二人也费了心思,却没想到嬴政直接给扔了。
胡亥还没说什么,张籍就仗着酒意,不满的道:“公子为国家着想,为百姓谋福,陛下怎能如此对待?”
听到这话,赵高心里冷冷一笑,胡亥却心头一暖,隐隐有将张籍二人当自己肱骨之臣的想法。
“老师,我父皇还说什么了吗?”胡亥看着赵高,低声追问道。
赵高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这时,张籍再次开口:“公子知道大秦国库空虚,不辞辛苦,连夜为国奏对,陛下此举,着实不符为君之道!”
此话一出,旁边的周正吓了一跳,连忙呵斥:“住嘴!汝怎可如此编排陛下!”
张籍压根不理周正这国正监官吏,当下拉着胡亥道:“吾身为左廷尉,乃掌管法度之职,但凡不公之事,都要申诉一二,公子勿闹,且随我去陛下书房,讨个说法!”
听到这话,赵高也吓了一跳,忙道:“不可鲁莽,陛下正在气头上!”
“赵府令别怕,我们去去就回!”
张籍拉着胡亥,不管不顾的去了嬴政书房。
周正和赵高,一边相劝,一边随同。
“张廷尉,你别冲动,再好好想想!”
“是啊张廷尉,陛下这么说,可能是我们有什么原因没顾及到!”
张籍冷哼:“公子的奏对,经过左右两位丞相审阅,绝无漏洞,汝等无须踌躇。”
嬴政书房。
治粟内史郑国此时已经参拜过嬴政了。
却听嬴政开门见山的道“老令卿,如今国库空虚,你是治栗内史,你告诉朕,可有什么办法让国库充盈?”
郑国闻言,也有些踌躇,垂着头,不言不语。
作为治粟内史,郑国哪里不知道国库空虚,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国库钱粮早已捉襟见肘。
眼见郑国不说话,嬴政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不悦的道:“朕找你来,是想办法的,不是看你垂着头的,你是治粟内史,朕不指望你,还指望谁?”
“臣臣知罪!”郑国连忙拱手。
啪
嬴政怒拍桌子,骂道:“知罪,知罪!知个屁的罪!朕召你来,是想办法替朕弄钱的,不是让你来认罪的!”
“臣惶恐!”
郑国吓得身子一颤,连忙伏地叩首。
嬴政盯着他叩地的脑袋,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但还是强压住发火的冲动,缓了缓情绪,摆手说道:“好了,快起来吧,给朕想个办法!”
“这”
郑国缓缓站起身,额头上满是冷汗,但一时间也拿不出具体的办法,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任由嬴政斥责。
今天的嬴政,脾气异常火爆,也不知道谁得罪了他。
可老是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
沉默了片刻,嬴政捋着气道:“你想不出办法,朕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啊?”
郑国懵逼,心说你有主意不说,在这发什么火啊?
莫不是特意叫自己来泄火的?
自己一把年纪了,这遭的什么孽啊!
尽管心里十分郁闷,郑国还是恭敬的追问道:“陛下有何主意,不妨说来听听?”
“朕觉得”
嬴政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水,嘬了一口,盯着郑国一字一句道:“朕觉得是时候提高商税了!”
他最终还是服软了,前面一系列铺垫,其实就是为了说出这话。
毕竟贸然提出这话,肯定会遭到强烈反对。
郑国作为帝国老臣,绝对不会允许动摇国本。
可听到嬴政的话,刚想反驳,却突然意识到什么。
陛下这分明是给自己铺好了路,就等自己附和,前面发那么大的火,无非就是让自己服软,从而提高商税。
可就算如此,自己也不能放弃原则!
迟疑了片刻,郑国硬着头皮道:“回陛下,这恐怕朝廷的一举一动,下面有无数人盯着,上有所好,下必遵从,此举无异于给外界透露,朝廷要提高商人的地位,这恐怕有些不妥”
“屁话!”
嬴政大袖一摆,瞪眼道:“朕不要你提醒这些,朕要做的,就是搞钱!而且是合理的搞钱,扯那么多干嘛?”
郑国:“”
他知道,始皇帝这是要一言九鼎了,可若找不出合理的借口,这商税肯定不能随意抬高。
思忖半响,郑国忽然眼睛一亮,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