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沙哑的说道:“眼下,吾等三公,应当依据法度,同心协力,公理朝政!”
言罢,环视众臣,又继续道:“今日朝会,第一件大事,便是御史大夫禀报勘验详情,之后决议国丧之事!”
听到该自己表态,冯劫二话不说,直接站在李斯身前,朗声道:“诸位大臣,陛下之事,本将已与廷尉府,太医署确认,陛下东巡途中,遭遇不孝长女嬴元曼毒害,甍难于邯郸中皇山神庙。”
说着,抬手拿出一张绢布,补充道:“这是三府勘定的文书,张廷尉,你来宣读!”
张籍离座,结过绢布,一字一句读道:“三府勘验判定:始皇三十七年,三月八日,皇帝于东巡途中,遭遇六国余孽袭击。
后接到老常奉胡毋敬密报,廷尉姚贾盗窃玉玺之事,皇帝特遣郎中令蒙毅归国,全权处理。
当日下午,书写遗诏,交由中车府令赵高,封存于玺符铜匣。
又经夏阳地渡河口,向邯郸进发,于三月十五日,进驻邯郸城。”
“三月二十八日,晚,皇帝夜不能寐,召典客顿弱商议黎安君迟归事宜,寅时,华阳公主闯入邯郸行宫,告知皇帝黎安君遇刺
皇帝担忧黎安君安危,便遣典客顿弱救援,然,陛下心之忧虑,又悄然离宫,踪影不见。”
“三月二十九日,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治粟内史郑国商议,尊奉皇帝口诏,东巡国本不容有失,于是一边启程东巡,一边寻找皇帝踪迹,直至七月末,未果。”
“三府联合勘定:皇帝甍难,乃华阳公主之乱,行营东巡,并无不妥,国丧如何发布,由领政丞相决断,始皇三十七年,八月。”
念到这里,张籍扭头望向李斯。
李斯抹了抹眼泪,遥望殿内众臣:“诸位大臣,有何异议?”
“吾等,并无异议.....”
殿内众臣,默默摇头。
蒙毅忽然站出来,朗声开口:“在下虽无异议,但还想再问一句。”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齐刷刷地望向蒙毅。
“蒙上卿....请问。”
李斯哽咽了一声,抬手道。
蒙毅面无表情道:“敢问三府勘定,皇帝陛下口诏,传达于何人?随行史官可在场?行营东巡为何改道太原,不至九原?既然东巡乃国本,擅改国本路线,岂能言不妥?”
“张籍作答!”李斯朝张籍摆了摆手。
“好。”
张籍应了一声,然后走上前,朝众臣拱手道:“蒙上卿所言,三府也有疑虑,后经查证,陛下东巡之时,遭遇六国余孽袭击,乃有里应外合之嫌
所以,陛下遣出了史官。
而陛下信任之人,无非蒙上卿,两位丞相,以及中车府令赵高,典客顿弱几人。”
蒙上卿因姚贾之事归国,两位丞相又因陛下责难,闭府思过,身边之人,唯有赵高和顿弱。
顿弱因救黎安君,迟迟未归,陛下身边之人,只有赵高,赵高一人口述,虽为孤证,但赵高独自随侍陛下,早有先例。
至于改道太原,而不至九原,一则是陛下有遗命,二则山东六国复辟之心不死,怕影响东巡大局,如此作答,不知蒙上卿还有疑虑否?”
“暂无疑虑。”蒙毅沉着脸,退回了行列。
冯劫有些不满的道:“什么叫暂无疑虑?想问你就痛快的问,别搞得咱们故意瞒你似的!”
“冯将军,既然蒙上卿有疑虑,不如将赵高叫来,让蒙上卿当面问清楚?”李斯朝冯劫提醒道。
“费那么多事干嘛?”
冯劫眼睛一瞪:“大朝会是由众臣商议决定的,怎能因他一人,耽搁大朝会进程?”
说着,扫视众人,沉声道“你们都说,还有异议没?”
“无异议。”众人随声附和。
“好!”
冯劫大喝:“众臣无异,孤议不论,丞相继续大朝会进程!”
听到这话,李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朝蒙毅拱手:“汝之异议,可等朝会结束,私下解决,冯将军秉承大义,老夫当以大事为重,还望见谅!”
蒙毅闻言,默然不语。
李斯也不再纠结,便朝众臣道:“今日朝会的第二件大事,便是皇帝甍难,吾等决议国丧之前,当确定帝国储君,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李相是说,要在国丧之前,确立储君人选?”冯劫朗声追问。
“正是。”
李斯肃然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非常时期,老夫赞同李相的提议。”冯去疾第一个附和。
“在下,也无异议。”诸位大臣哽咽出声。
“好。”
李斯含泪点头:“那就吃完饭,再做表决。”
“什么情况啊这是?”
冯劫被李斯的操作搞懵了,第一个站出来叫嚷:“怎么突然开饭了?!”
李斯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