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蹊跷”
扶苏沉吟了一下,朝蒙恬道:“敢问蒙将军,该如何应对?”
“人的事,一时半会也难以查清。”
蒙恬神色凝重的道:“当务之急,还是那道诏书,老夫揣测,皇城之内,必有大事发生,陛下应该也出了状况!”
听到这话,扶苏脸色一变,急道:“蒙将军是说,我父皇有危险?”
“陛下若遇不测,长公子可想齐桓公姜小白的下场”蒙恬面无表情的道。
“放肆!”
扶苏大怒:“我父皇不是姜小白!不是齐桓公!
“老夫也没说陛下是!”蒙恬冷静得可怕。
扶苏收敛情绪,歉意的躬身一礼:“蒙将军有何策略,不妨说来听听!”
“老夫与阿虎有一策,需长公子定夺!”
“你们且说!”
蒙恬点头,朝蒙虎摆手,后者拿出一卷羊皮地图,放在扶苏面前,道:“长公子且看!”
“根据探子密报,陛下的行营目前在甘泉宫,且三公九卿都去了甘泉宫,整个甘泉宫守卫森严,只许进,不许出,由此可见,朝局必将出现变数!”
说着,又拿出一份地图,朝扶苏指示道:“蒙将军的策略是,立刻拘押特使,驱兵五万,由泾水进入中山要道,截断甘泉宫路径
而后,再由蒙将军率五万骑兵,包围整个甘泉宫,面见陛下,陈述国事,若有异常,蒙将军肃清朝政,拥立长公子登位”
“若没有异常,又如何应对?”扶苏面色阴沉的道。
“若没有异常”
蒙虎沉默了片刻,坚定的道:“若没有异常,蒙氏一门,甘愿受死!”
“荒唐!简直岂有此理!!”
扶苏拍案大怒:“为了我的皇位,蒙氏甘愿灭门吗?”
“长公子,凡事都要权衡,我蒙氏与长公子同气连枝,朝野尽知,若长公子不登位,我蒙氏的下场,也未必好过”
蒙恬皱眉说了一句,然后若有所思的道:“更何况,朝局乱象已出,此时不作为,更待何时?
“灭门之说,只是最坏的结果”蒙虎小心翼翼的补充道。
“我管你们最坏还是最好,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扶苏罕见的发怒道。
“长公子”
蒙恬老泪纵横道:“若诏书有异常,莫非您要坐以待毙?”
“蒙将军,我”
扶苏见状,也哽咽了。
他知道蒙氏一门忠于他,也知道赵昆的密信,但有些事情,他始终没想清楚。
毕竟这个天下刚刚平息不久,若按蒙恬和赵昆的做法,天下又将大乱,他实在不忍心看到百姓再遭战火磨难。
眼见扶苏流泪不语,蒙恬悲叹一声,佝偻离开了监军行辕。
次日清晨,扶苏穿戴整齐,走进将军幕府,郁闷了一晚上的蒙恬,依旧在呼呼大睡。
“蒙将军这是怎么了?”扶苏诧异的询问军务司马。
军务司马小声答道:“回长公子,蒙将军昨日归来,饮了一夜的酒,直至天明,才入榻酣睡。”
“这”
扶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片刻,长叹一声,然后朝军务司马道:“去唤军医过来,给蒙将军诊治一二,切勿出了状况!”
“诺。”
军务司马应诺一声,扶苏随意找了个位置,静静坐下。
没过多久,军医便走进了厅堂。
然而,正当军医为蒙恬诊治的时候,蒙恬却醒了过来。
“水,给老夫拿水来!”
蒙恬恍恍惚惚的喊了一句,侍从还没反应过来,扶苏便将水递了过去。
“嗯?”
蒙恬见到水杯,愣了愣,扭头看去,发现是扶苏,不由眉锋微蹙。
他本想开口询问扶苏的来意,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转而点头示意,然后拿起马鞭,径直出了幕府大厅。
扶苏有些难堪,但又无话可说,只将水杯放到嘴边,独自喝了一口,对军医和侍从摆了摆手。
可当军医和侍从出了大厅,蒙恬当即爆喝一声“老夫连死都不怕,还怕喝一晚上酒?!”
扶苏:“”
扶苏叹息,无声自语:“老将军,您这又是何苦呢?扶苏真不是当皇帝的料啊!”
蒙恬虽然有推搪皇帝特使的权力,但没有阻止皇帝特使宣诏的权力。
大概过了三天,吴庸便以皇帝特使的身份,通知了所有九原将领,说是当众宣诏。
如此一来,蒙恬不想扶苏应诏,也必须应诏。
第四天清晨,蒙恬派人将吴庸迎进了将军幕府,看到满屋子的虎狼将领,吴庸愣了一阵。
几天的冷落,吴庸已经感觉不妙,如此多将领,就算一人一拳,也能将他打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