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长公子已逝,纵使吾等安定天下,由何人来做秦二世?”
“第三,九原地处北疆,濒临漠北匈奴,若北疆无驻军,那华夏危矣!”
“第四,我蒙氏一心忠于秦国,历经三代,皆为秦臣,岂能举兵叛秦?”
“蒙将军,长公子他.....”
李信本想说扶苏没死,但蒙恬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意味深长的道:“有时候心死比身死更让人无法强求。”
“这.....”
李信迟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道:“这总不能寄希望于胡亥身吧?”
“胡亥有什么本事做秦二世?”老者不屑的道。
“若能听得进去谏言,或许可以做一个守成之君.....”
“听谁的谏言?”
李信愤然道:“他赐死自己大哥和蒙将军,我就不信没人谏言!”
“李将军,你身为九原统帅,怎么说话如此毛躁?”
蒙恬有些不悦的看向李信,低斥道:“纵使你与陛下有些隔阂,但陛下从未责怪过你,临故之前,还将九原兵事交给你,可见陛下对你的信任!”
“不管二世皇帝如何不才,你始终是陛下的臣子,当忠于大秦,老夫相信,就算二世皇帝一时受人蛊惑,终有一天会醒悟过来,只要李斯在丞相大位,必能将大秦带正途!”
说到这里,忽然老泪纵横的道:“若李将军与老夫乱国,他日九泉之下,何以面对陛下?”
“蒙将军——”
李信听到蒙恬的话,骤然扑拜在地。
暮色时分,李信和老者一同出了牢门,依照蒙恬的部署,他们二人分头劝解汇聚北地的各方人马,经历多翻口舌,最终才将汇聚的人群劝离了。
等李信回到九原,立刻修书一封奏折,星夜送往咸阳,并密信丞相李斯,让他务必劝解二世皇帝赦免蒙恬。
.......
李信的奏折自然泥牛入海了。
先不说胡亥会不会看到李信的奏折,就是密信李斯,李斯也不可能劝解二世皇帝赦免蒙恬。
毕竟赐死蒙恬与扶苏的诏书,是李斯亲自书写的,他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李信的脾气也不好惹,李斯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于是一边派人去九原安抚李信,说自己会想办法救蒙恬,一边旁敲侧击,怂恿胡亥下诏处死蒙恬。
然而,令李斯大感意外的是,胡亥竟有些不忍处死蒙恬。
究其原因有两点:第一点,扶苏死了,对他最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第二点,李信手握三十万边军,同样不好惹。
胡亥虽然是个政治白痴,但趋吉避凶的意识还是有的,他可不想刚坐皇帝,没几天就被李信咔嚓了。
正当胡亥犹豫不决的时候,赵高得知了李信的奏折,于是立即前往咸阳宫,面见了胡亥。
“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赵高一进殿门,便露出心事重重的表情。
胡亥见状,连忙停下手中的毛笔,朝赵高抬手:“老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陛下,老臣以为,扶苏与蒙氏本为一体,扶苏死而蒙氏存,这并不符合常理!”
赵高正色道:“若是不能斩草除根,日后必成大患!”
“这.....”
胡亥迟疑。
却听赵高又道:“陛下,当年先帝有几次欲立您为太子,皆因蒙毅从中阻挠,蒙毅是谁?蒙恬的弟弟也!蒙氏与扶苏互为根基,扶苏被赐死,蒙氏难道不心存怨恨?”
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道:“若陛下赦免蒙恬,无异于放虎归山!”
“啊?”
胡亥听到赵高的话,吓了一跳:“老师的意思是,蒙将军要造反?”
“这是必然的!”
赵高点头,神色凝重的道:“陛下有所不知,据北地郡的探子来报,北地郡聚集了无数人马,只待蒙恬一声令下,他便挥师南下,直取陛下头颅,为扶苏报仇!”
“这,这这.....”
胡亥吓得说不出话来,半响,才结结巴巴的道:“老....老师....这该如何是好啊?”
赵高见胡亥吓得身子发颤,心中有些好笑,嘴却若有所思的道:“陛下别怕,当务之急,非但不能赦免蒙恬,还要下狱蒙毅!”
“这是为何?”
“扶苏身死,蒙恬毫无顾忌,若下狱蒙毅,蒙恬必存担忧!”
听到这话,胡亥恍然大悟,旋即又追问:“那李信该如何应对?”
“李信承蒙先帝恩宠,损失二十万伐楚大军,不得受罪,如今又遭陛下重用,独掌九原大军,他若敢兴兵南下,不用陛下出手,大秦百万将士,没一个敢饶他!”
“哦!”
胡亥眼睛一亮,展颜笑道:“李信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