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陈胜光着脚从远处跑来,问众人在做什么,众人二话不说,直接将他围拢起来。
就如此,幽深的庭院内,酝酿着有史以来,最奇特的农民起义。
三日之后,雨幕稍歇,陈胜带着屯卒,再次赴县城背粮。
然而,这次没上次顺利,蓟县县衙得知陈胜等人延误期限,便拒绝办粮。
吴广传下小道消息,说县衙那边已经决定,等天气转晴,便派官兵来抓屯卒,处以刑法。
此消息一出,屯卒们日夜密谋,大有鱼死网破之决心。
陈胜吴广四处劝说,才稳稳压住骚乱,但周县尉非要抓几个典型,以儆效尤。
于是乎,第四日清晨,周县尉刚抓人不久,陈胜便带着心腹,前往周县尉卧房,与他争执。
“周县尉,大难当头,理应齐心协力,你如此做派,岂不是寒了众兄弟的心?”陈胜皱眉道。
“寒个鸟的心!陈胜,你少他娘的胡说!”
周县尉举起鞭子,醉醺醺的骂道。
“我们凑钱给你买酒喝,是希望你保护我们,而你不识好心,尽拿我们出气!”
“你们天天说大难临头,要逃命,本官岂能纵容你们?”
“又冷又没粮食吃,不逃命,难道坐着等死吗?”陈胜冷笑一声,朝周县尉道:“今天来这,我等便是向周县尉讨要说法的!”
“讨你娘的说法,反了你了,来人,给我讲陈胜拿下!”周县尉大喝一声。
县吏还没出来,一众屯卒呼啦啦的将周县尉堵住:“你凭什么抓人,今天不给说法,谁都别想好过!”
“对!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眼见众屯卒凶神恶煞,周县尉顿时有些害怕,踉跄着退了几步,连忙朝陈胜道:“陈屯长,有话好好说,你先将他们带下去,咱们再商量!”
“你先放了我兄弟,我们再商量!”陈胜冷冷道。
“还商量个屁啊,回去是饿死,不饿死也要刑死,他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吴广愤慨道:“咱们快逃吧!”
“放肆!“
听到吴广的话,周县尉当即大怒,直接挥舞鞭子,朝吴广抽去。
吴广也不闪躲,硬生生用手臂,接了他一鞭子,道:“我要活命!我就要逃!”
“你他娘的要是逃了,我们岂不是也要死!不许逃!谁都不许逃!”
周县尉一边怒吼,一边挥舞鞭子。
就在这时,吴广突然暴起,一把抓住鞭子,猛地向前一拉,只见周县尉被拉得一踉跄,直接撞向吴广怀中。
吴广手中的短剑,早已对准周县尉,在周县尉撞进怀中的刹那,一剑洞穿其胸口。
众人惊愕之余,陈胜朗声大吼:“狗官已死,杀了县吏,咱们才有活路!”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冲向县吏卧房,
此时的县吏,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群人乱棍菜刀齐齐砍死,敲死。
等所有县吏尽皆毙命,陈胜登高一呼:“兄弟们,祠堂前聚事”
“好!”
众屯卒应和一声,纷纷捡起县吏的武器,朝祠堂外聚拢。
片刻间,九百多名屯卒,黑压压的站满了一片。
只见他们,有的人拿着竹竿,有的人背着包袱,有的人攥着石块,还有的人拿着菜刀,形形色色,格外瞩目。
大概过了片刻,吴广站在祠堂外的石墩上,举着一把带血短剑,朝众人朗声高呼:“兄弟们,都安静一下,陈胜王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