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胜投效秦廷的走狗,绝无可能!”
“”
赵昆无语。
他原本以为陈胜是有些小聪明的莽夫,没想到如此有骨气,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于是沉吟了一下,赵昆又苦口婆心道:“我为你谋划,也是希望你有一条生路,更何况,大丈夫能屈能伸!“
“狗屁的谋划!俺陈胜只会伸,不会屈!”
陈胜再次怒吼,并愤愤的道:“从俺起事之初,黎安君就为俺谋划,可如今呢,黎安君在哪?”
赵昆:“”
“俺现在才看清,那黎安君就是个十足的小人!要不是他鼓动俺反秦,俺会有今日?俺陈胜若死了,黎安君也不得好死!”
赵昆:“”这家伙称王的时候没想起自己,要死了才想起自己,居然还骂自己?简直不要脸不要皮!
本来赵昆还想收陈胜为己用,但听到陈胜骂自己,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而陈胜见赵昆不言无语,也没了喝斥他的心情,于是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了书房。
当赵昆回到临时卧房,嬴政和扶苏已经等候多时。
一见到赵昆,扶苏立刻将他迎了进来,并小声询问:“事情办得咋样了?”
其实不杀陈胜,是他的意思,毕竟陈胜是借由他的名义起事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胜相当于他的人。
但也不是说,扶苏舍不得杀陈胜,而是可杀可不杀。
似乎看穿了扶苏的心思,赵昆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是他自寻死路,怪不了别人!”
扶苏心头微动,迟疑的道:“那咱们要杀他夺权吗?”
“不用咱们出手,有人会解决他!”
赵昆摆了摆手,朝嬴政道:“义父,时机已到,该收网了!”
嬴政嗯了一声,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沉沉的叹道:“为君三十七载,开创更古帝制,中途巡游求仙,致国千疮百孔,愧对先祖黎民,愧对华夏正统,今日奋起扶秦,希望国运隆昌!”
说完,扫视赵昆和扶苏:“你我父子三人,日后须戮力同心,切不可让悲剧重演!”
“儿臣遵命!”
赵昆正色拱手。
扶苏一脸懵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嬴政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
不知怎么的,此时的扶苏,竟然不敢直视这道目光,鬼使神差的跟着赵昆附和了一句:“儿臣遵命!”
听到两人附和,嬴政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微微颔首。
另一边,陈胜卧房内。
车夫庄贾早早准备好洗脚水,为陈胜解乏。
陈胜一边泡脚,一边怒骂那些背叛他的六国将领,而庄贾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等陈胜的怒气消退后,庄贾才小心翼翼的道:“陈王,刚刚吕臣将军来报,说司马欣的大军已经抵达蓟县,很快便要进攻城父,明日我们该何去何从?”
陈胜闻言,冷冷一笑:“庄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也想投降秦军?”
“小人不敢!”
庄贾听到陈胜的话,吓得一激灵,连忙跪地呐喊:“小人绝不投降秦军!小人誓死效忠陈王!”
“都到这时候了,你们的忠心,我也看不透了”
陈胜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庄贾,道:“庄贾,你本是贵族子弟,却与我驾车为奴,纵使投降秦军,我陈胜也不会为难你”
“不不不!庄贾不过是闾左子弟,谈不上贵族,只有跟着陈王,庄贾才能富贵一生!”
“你小子倒是一副好嘴!也罢!跟着我陈胜,还是那句老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陈胜说着,拍了拍软榻围栏,一副豪气干云的表情。
庄贾讪讪一笑,心中捏了把冷汗,他真怕陈胜突然暴起,诛杀自己。
然而,他还是想多了。
陈胜自始至终,都没想过杀他。
可人无害人之心,却有被害之险。
这一夜,陈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得已,拿起一把利剑,抱在胸口,在庭院里转悠。
直到这时,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失败的。
仿佛大泽乡起义,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人也没了。
人世间的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想不明白,陈胜干脆不想了,反正痛痛快快的做了几个月大王,也算足矣!
转悠到半夜,陈胜忽然心头通达,决定大睡一觉,养精蓄锐,待明日收拢残军,与司马欣决一死战。
然而,当陈胜打着哈欠,迷迷糊糊走进卧房的时候,隐藏在门后的庄贾,猛地用剑一刺,直接放倒了陈胜。
陈胜两行热泪滚滚流下,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便气绝身亡。
黎明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