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就这种穷酸,就算读再多书,也不改本性!”
“什么寒门士子,不过是人穷无胆,不敢上战场博得军功。借着读书粉饰,背后偷鸡摸狗却样样不落,一群废人!”
张扬极为愤怒。
他在家中不受重视,自己又不求上进,只能勉强识字,没多少才学。
之前便因为这些,每每被一些读书人鄙薄。
不过,那些人身份再差,也是依附勋贵的士子,也有中举的可能,张扬根本不敢得罪。
虽然敢怒不敢言,但他对士子这个群体却是深恶痛绝的。
勋贵家的士子不敢欺辱,但欺负欺负寒门士子,却是没什么。
刚刚被张籍解除禁足,张扬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口恶气。
今日遇上这件事情,他更是气得肺都炸了。
此时指着叔孙通,骂出的话要多恶毒有多恶毒。
四周围观的一些士子,听到张扬的话,都是对他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我可有说错?此人借着账房名义,入我府中偷盗,若是你们,谁敢言自己不会如他一般?”
众士子默然不语,都将目光转向叔孙通。
“我没偷!”
叔孙通一字一顿道。
张扬当街诬赖,若坐实了偷盗的罪名,对叔孙通来说,堪称奇耻大辱。
士可杀不可辱。
叔孙通虽然不懂朝堂斗争。
但也是难得的聪明人,他敏锐地从这件事情中,嗅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你说没偷就没偷,怎么证明?”陈安笑道。
随着四周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的计划已经逐步完成。
只要坐实了叔孙通偷吃的罪名,以此为理由,对寒门士子穷追勐打。
到那时,即便是皇帝开恩,也不敢再重用他们。
这个年代,人们对信看得极为重要。
一个群体最害怕的,就是被打上某些负面的标签。
盗窃,就是一个很适合寒门士子的标签。
今日窃食,明日窃财,孰知日后不会欺世盗名?
陈安冷冷看着叔孙通。
街上,人头攒动,却落针可闻。
“张府的仆人看到你进入后厨,偷窃食物,人证俱在,还想抵赖?”
陈安阴冷的声音响起,仿佛索命之音。
“你说你没偷,你可有证据?”
叔孙通惨然一笑。
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寒门士子,面对张扬、陈安,又有什么办法自证清白?
“好,我证明给你们看!”
叔孙通解开衣衫,抽出随身佩戴的短剑。
随后,他端坐在地上,双手持剑,剑尖对准腹部。
看到这一幕,周围人群发出一阵骚乱。
即便是张扬,也被吓得愣了一愣。
陈安面不改色,冷笑着道:“你要如何证明?”
“从我离开张府,到如今不过两个时辰,若是偷食,理应还在腹中!”
叔孙通目光坚毅,环顾四周,朗声道:“张扬少爷出自左廷尉府下,叔孙通一介布衣,自知无力争辩,唯有剖腹取证,以示清白!”
说完,毫不犹豫的将短剑刺入腹中。
殷红的鲜血瞬间便染红了他的下半身,叔孙通面目狰狞,目光死死盯着陈安。
陈安脸色剧变。
作为张籍的心腹,陈安虽然与张扬年龄相差不大,但胆量谋略,却不是张扬可比的。
这次张籍定策,是作为勋贵代表,向皇帝表明立场。
他们的立场便是,绝不允许寒门士子进入朝堂,侵犯勋贵们的利益。
今日之事,他们的目的便是让皇帝认清寒门不堪重用的本质。
若皇帝明白了这一点,自然会知道谁才是帝国日后的真正助力。
如今的大秦,虽然开始举行科举,但勋贵们的势力,不容小觑。
若证据真的有用,历史上又怎么会出现指鹿为马之事?
无论什么时候,话语权终究都是掌控在当权者手中的。
混淆黑白,诬告攀附,无非是张张嘴的事情。
叔孙通一个普通士子,又能够拿得出来什么证据。
难道,他还能够买通张府人证反告张扬不成?
至于张扬,他和叔孙通一样,同样是在这件事情之中的道具。
若事情有变,张扬便会被张籍毫不犹豫抛弃。
不过,张籍虽然心狠,但秦律严苛,他也不敢指使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逼死人。
陈安怎么都没想到,叔孙通一言不合便拔剑剖腹,自证清白。
这段时间,发生在咸阳城中,寒门士子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
那些人被抓到的时候,认错都是无比干脆。
陈安本意只是随便在张扬府上选一个,然后污蔑于他。
因为事情发生在张扬府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