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六年山西赋税:
四十一万八千六百四十二顷四十八亩。
夏税:七十万七千三百六十七石。
秋粮:两百零九万三千五百六十七石。
共计:两百八十万零九百三十七石。
洪武年山西赋税最重,近些年稍微轻点,北方四省,山东耕地最多,现在也是赋税最多之地,南直隶赋税最多,同样耕地也是最多的。
次日。
在行宫内,朱翊钧召见钦差巡抚山西庞尚鹏。
“潞安的官员到底有没有抗旨收税?”朱翊钧开门见山,没有客气,直接问。
庞尚鹏端着茶杯说道:“据为臣所知,潞安府的官员没有收秋粮税。”
“现在山西耕地有多少顷?”
“回今上:山西耕地:四十一万八千六百五十二顷,有户:一百万零六千八百六十二户,有定:五百八十六万七千九百一十一口。”
“朕记得洪武年山西就有丁六百多万口,为何近些年少了些?”
“回今上:今年山西干旱,又有瘟疫,从年初到现在,疫病死者四十八万七千九百六十六口,饿死,逃户者无算。”
朱翊钧估计现在山西人口已经过千万,耕地也已经超过五十万顷,大明耕地、人口就是一笔烂账,想要统计清楚,没有十年时间完成不了。
“现在疫病死者,还有出现吗?”
“回今上,偶有。”
“瘟疫不要掉以轻心,大旱之后有大疫,大瘟过后,土地也会荒废,山西耕地没有山东、河南、南直隶肥美,今秋收完麦子,组织百姓兴修水利,把荒地,开垦成可耕种的田地,山西今年的赋税就不要收了,让百姓过个好年,朝廷不会亏待山西官员的,朕更不会亏待你!”
“臣,领旨。”
“山西人敦厚,只要能吃饱饭,他们就不会怨恨朝廷,朕这次来山西,看了很多,也听了很多,在山西好好干一年,明年你就回京。”
“是!”
“退下吧。”
庞尚鹏走后,郑洛又进来。
“臣郑洛,拜见今上!”
“恩,你写的奏疏朕看了,蒙古右翼永谢布万户喀喇沁部领主昆都力哈的儿子满五大派部下银定入侵边境,掠夺贡市,你想在沿偏关经老牛湾至雁门五百里防线修屯堡,建观敌台,暂停此处贡市,朕回京就把奏疏批了。”
“现在宣大兵马是多少?”
“回今上:宣府主兵:七万九千二百五十八人,马有三万一千一百四十七匹,大同主兵:八万五千三百一十一人,马有三万五千八百七十匹,主兵总计:十六万四千五百六十九人,马匹共计:六万九千零一十七匹。”
“山西呢?”
“回今上:山西有主兵:五万五千二百八十七人,马匹:两万四千五百五十一匹。”
朱翊钧没有知道山西各镇兵马多,没有想到山西各镇有兵二十一万多,马匹将近十万。
万历七年,山西各镇军费开始有两百六十多万两,占算大明军费开支的百分之三十。
“山西今年大旱,又有瘟疫,军营里的士兵,有疫病死者多少?”
“回今上,有疫病死者五百六十九人。”
“恩,干的不错,郑洛你把宣大、山西几镇的兵,管的不错,疫兵死者很少。”
“谢今上厚爱!”
“退下吧。”
“是!”
“臣:大同知府魏允贞拜见今上!”
朱翊钧坐在椅子上,看到魏允贞的鞋已经破了,官服也很破旧。
“魏允贞,朕记得你家是直隶的?”
“回今上:臣老家是直隶大名府南乐县的。”
“抬起头来!给魏允贞倒杯茶。”
“是。”
朱翊钧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魏允贞:“大同府距离太原五百多里,你是怎么过来的?”
“回今上:臣…,臣是走过来的。”
“什么!”
“大同边境茶马贸易,大同并不缺马,五百多里路,大明的知府,为何走过来?”
“回今上:半个月前山西督、抚、布政司、按察司、都司、各府、州、县官员知道圣驾要到山西,庞巡抚组织山西官员出献银两,修建今上行宫,臣上任所带银两不多,已经用没了。”
“大明知府居然一匹马都买不起,这是怎么回事?”
“臣:所带银两不多,为了接圣驾,捐银也心甘情愿。”
“魏允贞!朕问你,你出了多少银子?”
“回今上:五十两。”
还不算多,朱翊钧点点头:“给朕修建行宫用了多少银子,你知道吗?”
“回今上:十二万两白银。”
“什么!”
“魏允贞,你下去吧。”朱翊钧一挥手,让魏允贞退下。
“陛下!”
“陛下!”
朱翊钧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