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八年税收完成,在十一月初,朱翊钧冬至郊天回来,户部把账册呈报了上来。
万历八年总收税一千八百六十五万两,朱翊钧虽然下旨让北方三省加北直隶不征收白银,可是地方还是用白银统计。
去年山西赋税二百七十八万两,今年的赋税被朱翊钧免除了,财政收入就减少了百分之十三。
如果加上这两百七十八万两,和去年税收差不多,两千一百四十三万两,万历七年是两千一百三十四万两。
从隆庆年开始,大明赋税定额,每年差不了多少,今年河南的赋税少了一些,湖广把河南缺的十几万两补上。
万历八年军费开支八百七十七万两,比去年增加二十七万两,占万历八年赋税的百分之四十七,几乎是财政的一半。
再让张居正当首辅,他能把军费开支捅到九百万两,大明早晚让他给玩完。
还好今年蓟镇、辽东长城已经修完,军费开支能刹住车,不然这军费就把大明拖垮了。
朱翊钧也没高兴太早,兵部上报要给长城修烽火台,藏兵洞什么的,明年军费开支,还不能减少。
朱翊钧算明白了,修完以后,蒙古部落给破坏了,继续修缮,年复一年的吸财政,最后把大明吸灭亡。
兵部的奏疏留中,朱翊钧没有批,等到明年再说。
万历八年各地留存六百三十一万两,因为山西没有留存,各地留存也没有减少。
南京留存九十七万两,剩下的两百六十万两,运送到户部,今年太仓岁入两百六十万两。
地方存留的六百三十一万两中,各地藩王禄米折银八十三万两。
万历八年大明宗室支出财政百分之四。
各省存留五百四十八万两,大部分是官员俸禄,其他用于明年营造、赈灾、修缮水利、还有不时之需。
每个省最少留存四十多万两,也算够用。
朝廷各部现在都有自己的小金库,光禄寺有银岸库、太仆寺有常盈库、工部有后堂大岸库、户部有太仓银库、南京有南京户部银库、朱翊钧自己也有自己的银库,内府甲字等十库。
朱翊钧每年六十万两的俸银,用于皇宫开销,去年的没有用完,还剩十八万两,加上今年的六十万两,他的内府有银七十八万两。
各藩属国、土司、蒙古、乌斯藏的朝贡礼品,都进内府,赏赐之物一部分有内府支取,一部分有户部支取。
各省的巡抚、总督、布政使、还有漕运总督、河道总督、巡盐御史、织造局、市舶司都要进贡一些礼品。
加上每年定额俸银,朱翊钧每年能得银一百万两左右,足够花销。
现在还有张鲸代管的内库,库里有银三百四十七万两,全加一起有四百六十多万两。
朱翊钧比国库还有钱。
万历八年盐税一百零四万两。
茶税七万两。
市舶司税收两万两。
商税加钞关税八万一千两。
其他赋税都是田地税、人丁税、劳役、杂役税。
茶税可以忽略不计,商税几乎没有,关税也几乎没有。
市舶司就是海关税,一年两万两白银。
开放海禁就开放出这么一个玩应,朝廷管理的瓷器、丝绸,每年损失近百万两白银,私人企业,把国企给顶没了。
原来由朝廷卖给海外商人瓷器、布匹、丝绸等物,现在全部由商人卖给海外商人,朝廷在里面一毛钱都捞不到。
每天漳州、广州、宁波进出港口的商船一千多只,市舶司一年税收只有两万两,这特么就像开玩笑一样。
一艘船收五两银子关税不过分吧?
海关税一年也要有两百二十多万两白银。
要是收十两白银,一年就有将近五百万两海关税。
朱翊钧先让他们猖狂着,早晚连本带利全拿回来。
不给他们丢进海里喂鲨鱼,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收拾完察哈尔部、喀尔喀部、朵颜部、女真各部、科尔沁部,就让俞咨皋训练海军,用大炮全给他们船轰沉了!
财政收入忙完,接着又给京官发钱,忙活十来天,就到十一月中旬。
朱翊钧和几人在军机处探讨汉朝盐铁专营,侦查人员进宫把军报递给郑奕。
“什么事?”朱翊钧问郑奕。
“蒙古两万骑兵从大镇堡入境,
突攻锦州,参将熊朝臣固守,后派游击将军周之望、王应荣出战,开始颇有斩获,最后周之望、王应荣被喀尔喀部炒花、左翼察哈尔部领主黑石炭围困,周之望和王应荣战死,折损士兵三百多人,马匹两百头左右。”
朱翊钧并没有生气,最起码现在大明将士敢出城和蒙古骑兵野战,虽然战死沙场,也算勇气可嘉。
蒙古两万骑兵攻不进锦州,今年冬天就会一直在辽东待着,大镇堡距离锦州一百三十里,辽东兵力防守没有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