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怎么做?
当然是勒索……不对,是让王家好好的赔偿一番。
刘平斟酌着语言,又偷看了刘娥的脸色,谨慎的回答道:“回太后的话,侄儿打算以宋律为标准,那王胤有纵火之罪,该怎么赔就怎么赔!”
刘娥那双眸子盯着刘平的脸,告诫道:“自即日起,你与朕的亲戚关系,只怕是彻底的藏不住了。但能于东京,未用朕的身份,做下这些基业,你也是个聪明人。
朕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只愿你明白,别被人当棋子使了就是!”
这里面还有内情?
刘平的大眼睛左右转了转,扫了眼旁侧同样一头雾水的皇帝赵祯,然后郑重的向姑母刘娥一礼:“侄儿谢太后提醒,侄儿会小心的。”
刘娥后面就没多说什么了,见天色不早,刘平自知吃完饭要走了,便向刘娥和赵祯告退。
行至赵祯面前时,发现这家伙正在向自己眨眼。
刘平也回之以眨眼。
直到刘娥又转过身,这俩表兄弟才结束眼神的交流。
出宫依然是陈林带出去的,一路上,陈林虽像之前一样和和气气,但刘平却没敢小看这个太监。
尤其这个太监,刚刚就在宫内杖毙了一个人。
等出了宫门,瞅着天边的落日,刘平才大松一口气。
只是想到自家一条街的生意就要被砍掉,连带着家宅也被火烧了,家也没了!
可以说是双霉临门,他心里就有些发苦。
再有三个月,他方满十七。
为什么这些事都降临在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身上。
此外,还不算姑母刘娥透露的那句话的意思,有人想借他杀人。
为什么这些事都被他遇到了?
要是放在前世,十七岁的他,应该在学校里享受最美好的青春。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汴水向东流!
刘平哀声叹息,正打算迈步往宅子的方向走时,一阵轰隆的马车声从背后响起,最后大车轮轱辘停在了他的身边,一道香风扑面而来,车上随之传来了一道柔和的声音。
“刘公子,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这般声音,听得就诱惑无比,让人心里直痒痒。
好在刘平什么没见过,对此早已产生了免疫力。
而听到这声音,再一看那张妩媚多姿的脸,果真是认识的人!
“原来是小小姑娘,刘某这边有礼了!”
刘平朝着马车上拱了拱手。
车里的人叫殷小小,乃是东京城内翠红楼的花魁。
于东京城内的权贵中,颇有名气。
其人年不过十六,才貌双全,不知有多少人想一亲芳泽,都未成行。人名虽为小小,但发育的挺好。
刘平能与之认识,完全是碰巧。
事情要从四个月前的元宵佳节说起……
但大街上,显然不是叙旧的地方。
刘平在马夫的震惊眼神中,竟强上殷小小的马车。
“刘公子您……!”
马车内的殷小小也被刘平这举动给吓到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车,这若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是小,对刘公子的清誉损害了,那可事大。
“没事,没事,我搭个顺风车,小小姑娘不介意吧!”
刘平坐在马车里,感受到屁股下的柔弱垫子,身心都舒服无比。自皇宫吃过饭食后,他与赵祯一起接受刘娥的训导,站了将近一个时辰,身心俱惫,现在只想寻个坐的地方,好生休息一会。
殷小小往边上靠了靠,声音弱弱道:“小小不介意,只是小小是风尘女子,只怕……”
刘平抬手制止了殷小小后面的话,打了个哈欠道:“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大家都是在东京城讨生活的,没偷没抢,凭本事挣钱,自也没有什么高低贵贱。
不行了,今儿实在太累了,小小姑娘,借宝地,刘某休息一会儿!”
殷小小鼻子抽了抽,心道刘公子不仅文采斐然,连心都这么好,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文人骚客好多了。
且她们这些风尘女子,看起来轻松,但内心的苦楚,又有几人知晓?
刘公子还真是风尘女子之友!
“刘公子,您真是一个好人!”
殷小小叹息道。
她低着头,正好奇一边的刘公子没有回答,正准备抬头时,发现一个沉重的脑袋靠向了她。
睡梦中的刘平却没太多感触,只是觉得脑袋下的枕头有些不对劲。
马车之内,殷小小用左手捂着嘴,双颊变得通红。当她打算用力将刘平的身子扶起来时,发现刘平已经打起了呼噜。
殷小小喃喃自语道:
“原来刘公子这么困啊,那就让他睡一会儿吧!”
刘平只要困了,找个休息的地方,其入睡的速度便很快。
而且一旦放松心神,深度睡眠过去,除非自己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