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锁,刘平借着油灯的灯光,总算是看清了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这是叠的整整齐齐的书信和账本。
翻开过后,刘平不由得感慨道:“这许县令实在是有心了!”
是的,别看许县令是个贪官,但是贪的却很有规律,几乎把贪污所得的每一文钱都记下了。
甚至连和本地知府的任何一封交往信件也没落下。
不知道是想留作纪念,还是专门为刘平准备的。
目光四扫,刘平最后决定先把装有信件的箱子搬出去,至于这些钱财之物,只能暂时留下。
于此,他到时没有什么贪心,此为平民百姓那里的搜刮所得,最终理应归还给百姓。
“凭着这些书信,足可以治此河中府主吏的罪了。且时间越长,变化也就越多。
而今的重点,当先拿下许县令,凭着这些东西,顺藤摸瓜。
当然若是许县令被抓消息传出,其人或是自乱阵脚,说不定另有收获!”
刘平在室内来回踱步思索道。
片刻后,刘平抱着个木箱,拿着火折子,慢慢回到了地面。
但看此时,鸡鸣声响起,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快要天明了。
好在冬天的夜晚比较长,即便是鸡鸣时分,外面的天色依旧漆黑无比。
刘平抱着箱子来到门口,然后又折返回去,将本地的机关恢复原样。
做了这些,他才来到门口,学了几声鸟叫。
一切都很顺利,李渔便如仙女一般,从天而降,打开了房门。
“帮我把这个东西拿出去,出去之后,里面之事,再给你详细说明!”
刘平道。
李渔自晓事情轻重,遂未多嘴。
来到院墙处,她凌空一跃,先是把木箱送出,这才折返回来,接应刘平。
而于此时,恰有两个护卫拿着火把前来巡视,千钧一发之际,两人借着黑暗走出了院墙。
于外,刘平抱着木箱,李渔双手跟在侧面指路,且听着刘平简要的叙述了密室之事。
“这狗县令,他哪里贪的那么些钱财?足足那么多箱子。但靠这才洪灾,发的民难财,可不像!”
李渔的嗅觉非常灵敏,很快抓住了里面的重点。
刘平知晓李渔的性格,遂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接解释道:“河中府盛产铁器,尤其周边近些年发现了不少铁矿。
而铁器之物,正是党项人稀缺之物……”
“我明白了!”
李渔步伐一顿,此时的天色已经麻麻亮,能看得出李渔的整个脸因为愤怒,变得异常难堪,甚至连手中的弯刀都拔出了一半:“这狗县令,不仅从百姓身上喝血,更是偷偷,卖铁器之物给党项人。
他难道不知道,党项人拿到武器后,最终的刀口,都对上了我们宋人吗?
我现在就去杀了这个卖国贼!”
刘平忙止步,满脸无奈的劝道:“李大女侠,这许县令死是一定会死的。但可不止许县令一个人牵涉在内,背后可是有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此番,只是借这次洪灾浮出了水面。
现在我们掌握了证据,且不愁这许县令不死,但也要把后面的卖国贼全都挖出来不是!
否则,我大宋男儿在边境之地,不是白白死了!”
李渔眼睛一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刘平阻止他杀狗官,还是其他原因,就连刘平也给恨上了,压抑着怒火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刘平无奈叹息一声:“虽然宫里给了我一些权利,但现在啊,这河中府多半都不安全了。我的打算是这样的……”
刘平将之计划说完,其中需要李渔做的部分很简单,那就是凭借之能力,持续监视好许县令。
而刘平则是打算将证据藏好以后,只身返回最近的河南府驻军之地,寻求兵力支持。
在之看来,许县令能如此胆大的做杀头之事,多半和本地的府兵还有牵涉。
姑母刘娥是给了他调兵的令牌,但若真拿着这块令牌,去往河中府的府兵处求援,说不定会被之抓起来,取得适得其反的结果。
且根据地图来看,其所在的地方,距离最近的河南府驻军,直线距离不过两日的路程,往返下来就要花费四日。
四日的时间,许县令必须给监控好。
至于包拯那里,他只能爽约了,但求包拯吉人自有天相,能安安全全的,别处岔子就是。
对于刘平单骑求援兵的行为,李渔嘴上虽美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敬佩的。即便现在,面对刘平的态度也是略有缓和。
“那你还需要准备些什么?”李渔主动发问道。
在说话的间隙,二人已经走回了小院。
刘平将木箱放进院内,反手关上了门,面色带着些微疲劳,回道:“现在天色已然亮了,各商户大抵也开始做生意了。我现在要去买一匹好马,另有两日的干粮和水。至于这箱子放在这里不便,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