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
舍内,拜堂的刘平听到这两个字,心中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繁杂的成亲仪式,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歇一歇。
下面就是将新娘子送入洞房,他要于此陪伴宾客,待宾客散去,自己才能入洞房。
“公子,喝口水。”
丑奴不知何时拿着水杯,到了他的面前。
刘平于旁侧,接过痛饮以后,只觉疲惫一扫而空。
“今天宾客有多少人?”
刘平倾听着前院嘈杂的人声,却是在思索等候该如何不被喝醉。
因为今日乃是他大婚的日子,遂将工坊里生产的高浓度酒水全都拿了出来。
把宾客喝的尽兴喝的醉呼呼没杀问题,关键他这个新郎可不能在这个关键的夜晚,给喝醉了,否则还怎么证明他是个男人?
丑奴板着指头数道:“公子之前安排的五十桌全都坐满了。好在宫里新来的陈公公,让人很快从旁边的酒楼订了不少。
一些往来送礼,没有地方坐的宾客,自是被请到了那个地方。”
刘平心算了下,好家伙,自家这次自认为已经是非常低调的婚礼,到了今日,左右算去,可能远超千人的规模。
在之看来,不过大多是邻居街坊,另有包拯宣扬带来的包家村的人。当然也有一些京中一些高门大户的来人,毕竟太后侄子的身份,还是有些分量的。
可惜这么算下来,他怎么也没算到,会有千人之巨。
“贺礼收了多少?”
这是刘平关心的另一个问题。
接着这次成婚,少说也能获取一些财物。
这些财物,还有吕家的嫁妆,实际上,正是他给西街那些地主,结算地宅“尾款”的预算。
听闻刘平问到贺礼,丑奴那可是来劲了,他咧着嘴道:“不瞒公子,这次的贺礼,按照初步登记,不算那些物品,光是钱资,就已经有十多万贯了!”
十万贯!
刘平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于大户人家而言,一次能收礼十万贯,那已经很了不起。
而这十万贯,也超过了刘平期望,在之看来,能有三、四万贯就不错了。
“其中苏府、李府,都是直接向公子赠予了千贯财物。”
丑奴说的这两家,自然不是官宦之家,而是东京城的巨富之家。这一年多来,刘氏工坊的许多材料,都于此两家有合作。
且作为精明的商人,自然对大宋的上层有所理解,也是知晓刘平乃是大宋太后刘娥之侄。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苏、李两家,自愿的想要把价钱降一降。
但他刘平是哪种人?
都是做过生意的,自是明白做生意人的不容易。何况商贾之道,首先看重的是信誉,刘平也不希望让自己于旁人眼中,落下一个“仗势欺人”的印象。
遂而,也就没有同意。
他越是如此,越是被苏、李两家视为贵人。一些材料之物,都是用的最好的。
但没想到,至今日他大婚时,苏、李两家直接送来这么多钱。于这两大家来说,即便是万贯之财,于之一年的收入,恐怕也只是毛毛雨而已。毕竟两家的生意,即便在丝路断绝的情况,也有办法走水路,远销至西域的。
这使得刘平不得不感慨,难怪朝中的一些大吏,每年那年,不是纳妾,就是过寿。
这可是敛财的大好方法啊!挥了挥手,他打算休息片刻,再填饱肚子,待会再去敬酒。
可这边还没来得及让丫鬟拿来吃食,待之转身的那一刻,即被耳边的呼叫声,给震惊住了。
“表兄!”
这声音好熟悉,刘平侧眸以看。
好家伙!
大宋皇帝赵祯!
看着赵祯给自己眨眼的模样,刘平的反应也是奇快,哈哈一笑,略一拱手道:“原来是……表弟,你来了!”
赵祯面上拽拽道:“这不是为了表兄你的婚事,我经过了母亲的同意,出来看看嘛!”
赵祯口里的母亲,岂能是普通人,当然是大宋太后,自家姑母刘娥了。
听闻此言,刘平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
自家这“表弟”,不是偷偷溜出来的就好。否则,这罪过他也担待不起,只怕喜庆的婚事,会成为悲伤之事。
且即便如眼下这般,若是让御史朝臣知道,大宋皇帝在自己家中,那可以想象的是,未来一段时间,也绝对不会安生才是。
担心遇见熟人,将赵祯给认出来,刘平亲自将赵祯拉到了里席,这里的饭食同样精美,都是自己最信赖的亲友之所在。
比如包拯,还有范仲淹的弟弟范爱等人。
在赵祯不解的眼神中,刘平解释道:“那个……表弟啊,外面人多眼杂,这里,都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和他们聊聊,等我忙完了,就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