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正在董卓和李儒商量接下来的行军之事时,有传信兵来报。
“禀报相国,洛阳有大小官员十余人谋反,意欲串通关东诸侯,郭汜将军询问该如何处置。”
“啊!都该死啊,传令给郭汜,让他把这些人的一家老小都砍了喂狗。”董卓大怒道。
过了会,董卓又伤心的对李儒道:“文优啊,咱家对这些当官的也算不薄了啊,掏心掏肺的,还在洛阳城里的,都升了官加了爵,也算优待了吧,怎么还有人造咱家的反呢?”
“岳父大人,这些世族就是看不起咱们这些人,您是武将出身,在这些人眼里,就是粗鄙武夫,泥腿子出身,这些世家眼高于顶,当初您在凉州讨羌人有功,要不是走通了袁家的关系,您的功劳都不一定能赏下来。”李儒也是感慨道。
他也是同样的境遇,他是凉州寒门士子,当初没关系没背景,没有门路,连自己都养不活,要不是董卓招他做了女婿,他李儒早就饿死了。
所以他才会一心效命于董卓,为他出谋划策。
自他李儒投靠董卓后,不过二十年时间,董卓从凉州的一个小地方军头,到如今的大汉相国,权倾朝野,都是他李儒十几年间的谋划。
“只是……只是!”看着目光迟钝,身材痴肥,垂垂老矣的董卓,李儒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心酸。
董公老矣!
若再给董公十年青春,把这江山社稷握于手中又何妨?
只是……
作为董卓最为倚重的心腹谋士,李儒可能比董卓还要了解他自己。
董卓自进入洛阳后,就沉沦在了这繁华富贵乡中,日日贪欢享乐,纸醉金迷,连夜宿龙床都干得出来,已不负当年英姿,失了锐气。
连李儒相劝都听不进去了!
看着垂垂老矣的董卓,李儒在心里叹息:“董公啊董公,如今这天下是不可得了,但是李儒一定会为您谋取一地,割据一方,安享晚年。”
想着,李儒就给董卓献了一计:“相国,这汜水关与虎牢关距离洛阳城都太近了,万一关东诸侯联军再分兵攻打洛阳,引得朝中不服相国者与他们里应外合,则洛阳城就危险了。”
“文优,哪该如何是好啊?”董卓大惊。
“以我之见,洛阳是四战之地,又与关东相邻,不可久守,相国可迁都长安。”
“迁都?”董卓疑惑道。
“对,迁都!”李儒肯定道,又继续说:
“前些日子,我在洛阳时,曾听到街边上有小孩唱童谣,‘两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这是上天给相国的启示啊!”
“这是何意?”董卓询问道。
李儒解释道:“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兴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世祖皇帝旺于东都洛阳,至今也传一十二帝,天命轮回,若是相国迁都长安,方可无忧啊!”
“哈哈哈!”董卓拍手大笑,对李儒道:“不是你说,我实在是悟不出其中之意啊。”
董卓高兴的站起来,在帐内来回走动:“童谣,寓寄上天之意,好好好,传令下去,连夜搬师回洛阳,商议迁都之事。”
“呵呵!”李儒笑道:“不止如此,长安地广人丰,乃是历代帝王建都之所在,况且相国又在那儿经营良久,基础雄厚。”
“而且长安还有雄关天险,到那时,相国只需派一心腹大将,领军五千,谨守函谷关,则关东联军便只能望关兴叹。”
“时间长了之后,关东诸侯无力西进,必然会分崩离析,各自为战,则相国便可安枕无忧了。”
董卓大喜,当即就采纳李儒之计,欲迁都长安。
几日后,董卓又下令将华雄和吕布召回,仍让汜水关和虎牢关守将继续守关。
华雄收到董卓军令,忍不住长叹一声,迁都长安,终究还是无法避免。
这一路上,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死于非命,就连繁华的洛阳也会被大火吞没。
只是,如今有自己在,董卓怕是迁不了都了,还会搭上一条性命。
哼,华雄心中冷哼,这一切,都是十八路诸侯逼迫所致。
什么狗屁的天子诏书,讨伐董卓,迎回天子。
其实,这些诸侯,个个都有董卓之心,只不过,暂时没有做董卓的机会而已。
说到底,董卓也是袁绍建议何进引来的,说不定袁家四世三公到顶了,还想再上一层楼,所以才招董卓来乱大汉。
就像前世,袁绍占据河北四洲,袁术占据豫州和江淮之地,袁家占了天下的十之七八,还都是精华之地,物资丰富,人口众多。
若不是后来出了个曹操,袁家俩兄弟又脑子进水,净干蠢事,这天下搞不好还真被袁家夺了。
想到着,华雄看向汜水关外联军大营的地方,眼冒寒光:“下一次我再来,你们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能再逃过一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