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暕怀着别样的心情,离开了大兴宫。
今日,他见到了母后萧氏,可是母后执念很深,依旧不愿相助自己。
不说这些,袖手旁观总可以吧!
但母后为何还是如此苦苦相劝,甚至说父皇也不会支持自己。
明明父皇前日还赞扬了他这些时日于朝内所做之事,这等认可,在杨暕看来,就是对他于储君之位争夺的认可。
可惜母后不懂。
杨暕本不想将母子关系弄得这么僵,甚至在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只是现在来看,由不得他不早做准备了。
以谋士的建言,他杨暕,或不用再争夺储君之位,直接去下一盘更大的棋局。
“父皇,自皇祖父驾崩至今,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你便将大隋弄成了这么一个模样。
事实证明,您并不适合做在那个位子,无论真心实意,在儿臣来看,于天下汹涌的民心之下。
您或者,应该早一些退位才是!
其实,这一切,也是儿臣学习您的。”
杨暕站在大兴宫外,望着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又想着已然在数日前宣布完工的庞大的东都洛阳,忽的发出了这么一丝感叹。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了那张宝座之上,指点着江山的模样。
至于说,他何时生出此中心意的,或是那年那月,看着皇兄杨昭能坐在皇祖父身边,而他只能站在一旁,即生出了如此的不满。
而今之下,又或者是他的一个机会。
大隋越乱,越证明当今天子的不堪,不应该重立新主吗?
大隋至今,不过二世,但杨暕在野心越来越大,一个小小的太子之位,都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野心时。决心让自己的父皇杨广,成为大隋朝历史上,第一个壮年而退位的皇帝。
他想坐在那里!
至于兄长杨昭,便让他死在江南吧!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杨暕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的问题,即将自己面临的问题,归结到了别人的身上。
谁也不知道,他的这种想法,最终会是毁了自己,还是毁了别人。
只是身处江南的杨昭,无法分心处理江南以外的事情。
在如同安太守等人,为他处斩以后。
江南本地士族的反击终于是来了。
第一个体现的方面,还是老套路,以各种理由搪塞,不给他们这些山东兵另有加入的新兵,以粮草。
尽管身在江都的房玄龄,费劲了口舌,依旧毫无进展。
至于第二个方面,便是抵抗。
江南之地的匪患,在杨昭率大部兵士踏入同安,又达到了新高。
尤其于同安和宜城相连的新安等地,此中盗匪,几乎将杨昭所占之地,进行了一个包饺子。
很显然,这群“突兀出现”的盗匪,目的正是杨昭。
杨昭似乎已经看到,江南本地连成一体的利益团体,睁大了眼睛,虎视眈眈的望着他的眼睛,大喊道:“你不是大隋皇太子吗?你不是想吃下江南的这块肥肉吗?你不是想把这里的盗匪之患清除干净吗?你不是想收揽民心吗……
现在机会给你了,你来试试看!”
这似乎是经过一段孕育产生的巴掌,最终会拍在谁的脸上。
自要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败者。
杨昭不认为自己会成为失败的一方。
江南本地一些大族的联合,恰恰证明,他之前的一些动作,确实打到了他们的“七寸”之上。
这个“七寸”,让他们感受到了恐惧,感受到了害怕,更感受到了来自大隋储君、皇太子的决心。
杨昭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要明确自己的决心。
明确决心,给江南的官场送去一些意思,不一定需要用武力的手段。
也可以是其他,比如开展对不法粮商的举报。
这些粮商的背后,可和此间的大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拿下粮商,不仅可以打击“敌人”的士气,还能真正的解救灾民,何乐而不为?
只是,他在朝中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孤立。
这一些,对现在的杨昭来说,已经不是特别重要,江南之地的民心,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他还有更深的考量。
此间考量,如房玄龄和杜如晦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