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秦北言骑上玉狮子慢悠悠地行走在大道之上,倒不是他不敢骑快,只是实在不想进宫。
不断有路人从身旁超过他,玉狮子闷出一口大气,眼皮耷拉的都快闭上了。
秦北言边走边打量着,眼下年关将至,每个人的气色看起来都不错。
辞旧迎新总是让人高兴的,富人期待着明年更富,穷人盼望着明年发财。
整个街道其乐融融,各家商铺皆是热闹非凡,隐隐已有新年的欢快气象。
当然了,除了自己。
整条街上只有他一摆着副苦瓜脸,时不时也有路人打量他一番,高头大马,一表人才,大家皆是好奇这富家子弟有什么可烦的呢?
不过所谓天涯何处不相逢,不远处的另一条街上的茶馆雅间内倒是有两个跟他差不多的。
雅间里满是古色古香的韵味,案桌之上的茶具皆是上品,装修的也是恰到好处,不显奢靡,也不落寒碜,窗台上还插着几支梅花,属实是一处文雅之地。
只可惜屋里的二人破坏了这份雅致,其中一人正是平日里为威作福的京城一害王洋,另一人也生的贼眉鼠眼,一副谄媚之态。
“公子,你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王洋瞪大眼睛,“人找不到,现在满京城都在笑话本公子。”
说完,他喝下一杯茶,“王六,你说我爹什么意思,不帮我找人,反倒让整个衙门的人跑出去找一匹马?”
“这个…小的听说丢马的人来头不小。”
王洋怒气不减,“是谁?”
王六则面露难色,缩着脖子陪笑,“这个小的倒是没多问。”
眼看公子又要发火,王六连忙接着说道,“不过提起马,小的倒是查到了些东西,据说那天夜里有人瞧见柳依依也是骑着马逃的,而那马背之上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人。”
王洋放下茶盏,“是秦观吗?”
秦观与柳依依私奔一事已经传遍京城,起初还只是人们猜测,但说着说着便坐实了,这才过去一天,王洋就听说了不少这方面的传闻,都是有理有据,连他都信了。
王六点了点头,“小的也觉得就是他。”
“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
“这个…天太黑了,倒是没看清。”
看着对方瞪大的眼睛,王六接着说道,“虽然没看清人脸,但那匹马倒是很显眼。”
“什么样的马?”
王六回忆片刻,“据说是高大威猛,一身白毛,就像…就像那匹马一样。”
顺着手下指着的方向,王洋从二楼望去正瞧见道路中央有一年轻公子正骑着一匹白马。
“是这匹马?”
王六点了点头,“不会错的,这么俊的马找不出第二匹了。”
说罢,他眯起眼睛,“这家伙,会不会就是秦观?”
“娘的!”王洋一拍桌子就想下去拦住他,王六连忙起身,“公子,他看起来不像一般人,是不是…”
“滚开,”王洋一把推开他,“这长安城还有小爷惹不起的人?”
王洋有恃无恐,这马背上的人虽然仪表不俗,但自己从未见过,秦观这个名字先前也从未听闻,想必不过是个外地来的,就算他是过江龙,在这长安城也得盘着。
想到此处,王洋怒气冲冲地下了楼,身后的王六连忙跟了过去。
大道之上,秦北言又叹了一口气,突然见到有俩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王洋瞪大眼睛指着他,“就你小子叫秦观?”
一听到这话,原本还萎靡不振的秦北言立刻精神了起来,“什么秦观?滚一边去。”
女装已经够要人命了,这要是再让太后知道自己会作诗,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自己还要正事要办可不能被太后缠上。
当街拦人,一下子便吸引了路人的关注,待听见秦观这个近日传的最多的名字更是来了兴趣。
“他就是秦观?”
“真是一表人才,比那王洋强多了。”
“那可不,难怪依依姑娘跟他一起走了。”
………
王洋看他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心中更加肯定,隐隐听见路人的议论,更是怒不可解,又见对方还敢骂自己,他当即就捋起了袖子。
“你给本公子下来。”
秦北言听见路上的议论,正是心烦意乱之际,见这人不依不饶的样子当即也有些生气。
他勒住缰绳,玉狮子嘶鸣一声后扬起前蹄,就在不远处的王洋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马蹄落地正好踩在两腿之间,险些就让他断子绝孙,围观路人皆是夹紧了大腿。
“再不滚,把你腿打断。”
“你…”
王洋坐在地上往后退了数步,怒视着马背上的秦北言,“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北言打量了一番,“不知道。”
王洋站起身,拍了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