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秦北言从屋内走出,来到庭院内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众人,他注意到了,都是男的,没有柳家姐妹,“没追上?”
赵靖拍了拍胸口的脚印,“追是追上了,但是出了点意外。”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退下,待现场只剩二人之时,赵靖开口道,“本来我们已经追上柳姑娘的马车了,结果刚还没来得及靠近就有一伙贼人杀了出来。”
“属下看他们来者不善,似是要对柳姑娘她们下杀手就打了起来,”说到此处,赵靖也是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伙人武功不低,抓不住活口,好不容易才解决了他们,结果...”
“结果怎么了?”
“属下去马车那一看,车里根本就没人。”
秦北言一愣,“没人?”
“不错,后来问了车夫,才知道柳姑娘她们刚出城没多久就下车了。”
总而言之,追上了但没完全追上。
说话间,赵靖递上了一封信,“我们只在车里找到了这个。”
打开一看,还是柳如烟熟悉的字迹。
“秦世子,姐姐就是当年司州刺史杨沛的女儿,我不想她再卷入任何风波,还请莫要为难,世子天人之姿定能逢凶化吉,大恩大德,如烟来世当牛做马为报。”
看完,秦北言低下头单手按着自己的眉心,心中有些许烦躁,自己原本还打算在长安城享受享受呢。
不过此事干系重大,不容大意,倘若真有问题,万一这伙人下次又对自己动手就麻烦了。
柳如烟留下信件提醒自是没有恶意,况且有人要杀她们刚好佐证了这俩人身上有什么秘密。
按大云律,教坊司的贱籍女子是不能保留原名的,只是没想到这柳依依居然就是杨沛的女儿。
想到此处,秦北言哑然失笑,这还多亏了自己一到长安就去逛青楼。
“殿下,要不要再派人去追她们?”
“也好,就沿着去召国的路找找看。”
秦北言没有反对属下的提议,但心里却是不抱太大希望,如果她们要北上朔州那还好办,这往召国跑可就难追了。
“殿下,”赵靖面露纠结,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这事要不要告诉陛下?”
“不用。”
秦北言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陛下现在可还有着削藩的心思呢,况且保不齐当年这事就跟她有什么关系。
女人心海底针,眼下还是先自己动手为上。
“知道了,属下告退。”
“对了,”眼看赵靖要走,秦北言抬手叫住他,“这个柳依依在长安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朋友?”
赵靖回忆了片刻,开口道,“上次照夜玉狮子失窃后,属下就查过柳依依,她这人性子淡,除了逢场作戏外,平日里很少与人来往,只有一个人跟她关系亲近些,叫…”赵靖低下头努力回忆,“楚茵茵,也是春风阁的。”
秦北言点了点头,看来可以找这个楚茵茵问问,刚好还能再去春风阁看看。
“殿下,要不要属下去查一查这个楚茵茵?”
“不用了。”秦北言转过身去,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你受了伤,歇几日吧,我自己去。”
“是。”
赵靖告退离开,走过几步后回头来看了一眼,心道殿下当初在军中就体恤下属,如今来了长安还保持了这个作风,实属难得,比那些整日去青楼只知道找乐子的二世祖强多了。
待他远去,秦北言抬头望了望天,乌云依旧遮蔽着月亮,院中昏暗,眼下时辰已经不早,只能等明日再去一趟春风阁。
………
第二日,秦北言起了个大早。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他并没有骑马,只是徒步走去了春风阁,好在距离也不是很远。
沿街之上,行人匆匆,时辰虽然尚早,但勤劳的百姓已经起了床,大道两旁的商铺也大多都开了门,有伙计站在门口打着哈切,冷风吹来,单薄的身子一阵哆嗦,只能唾骂一声后走进店铺里面。
秦北言走在路上,时不时能听见几声吆喝,大早上就有生意的自然是早点铺子,定睛望去,浓浓的白烟遮住视线,天气寒冷,一众人坐在露天的长椅上也不嫌冷。
没多久,秦北言到了春风阁,不同于先前路过得商业街,这里倒真是门可罗雀。
大门半掩着,不见有人进去,只时不时有几名留宿的客人从里面走出来,大多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想来是操劳过度了,但被这冷风一吹,又无一例外地精神抖擞起来。
秦北言意识到了问题,哪有大清早去青楼的?
不过来都来了,他还是大步走了过去,推开半掩着的木门进了春风阁。
刚一进去便问道股浓郁的酒味,抬眼望去,圆桌之上皆是一片狼藉,酒瓶玉盘被随意地摆放,目光看向二楼,围栏之上还挂着条鲜艳的红肚兜。
这春风阁自己也来了几次了,只不过每次都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