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仪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俊俏的年轻人,匕首入身,此刻他的脸色格外的苍白,鲜血沾满嘴角。
秦北言顾不得许多,只能再次捂住对方的嘴,小腹处的剧痛让他有些吃力,“太后,别出声。”
林仪被捂住嘴发不出声音,只能瞪大眼睛不停地扭动身子试图挣脱。
“太后,”秦北言不停地喘着气,也打起了感情牌,“还请念在往日情分,帮我一次。”
再怎么说,二人也有着多年的前后辈交情,那凤袍可不能白穿了。
林仪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可想而知,羽林卫都追过来了,一定是犯了什么大事。
她看了一眼对方腹部的伤口,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秦北言则松了口气,也放开了她。
二人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宫女的声音就从垂帘后传了进来,“太后...”
“干什么?”
“羽林卫又来了,这次有陛下的口谕。”
床上的二人对视一眼,林仪深吸一口气,“让他们进来吧。”
“是。”
“怎么回事?”
待宫女离开,林仪冷着脸发问,虽说二人交好,但自己毕竟是太后,这大半夜闯进来还得了?
更何况,她拉紧了被褥,脸色有些不自然。
“实在迫不得已,”秦世子自知理亏,“北言没有恶意,只是暂时躲在这里。”
秦北言从对方身上起来,试图拔出匕首,刚一动手,剧烈的痛感就让他有些忍受不住。
“咳...”
鲜血从口中吐出,秦北言本来坐直的身子都有些弯了下去,这一弯,更疼了。
看到他这副狼狈模样,林仪也有些自责,先前对方开窗户明显是想走了,如他所说,没有恶意。
“我来,你别乱动。”
林仪坐起身,被子险些滑落,她连忙拉住,还没等她动手拔出匕首,外面又有脚步声靠近。
屏风之后,一名女官恭敬站好,“太后,奴婢能进来吗?”
“进来干什么?”林仪大声呵斥,将心中的内疚全部发泄了出去,“难道你怀疑本宫会把刺客藏在床上吗?”
“奴婢不敢,”女官小声回应,“奴婢只是担心太后的安......”
“找不到就出去,本宫还要休息。”
“是......”
很快,搜寻无果的一群人就离开了昭阳殿。
......
里间,听到脚步声远去,秦北言放下心来,这下羽林卫不会再过来,只是眼下受了伤怕是不方便逃出去了。
林仪拉紧胸前的被褥,“你背过身去。”
“噢。”
秦北言木讷地转过头,小腹处疼痛不已。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身,不多时,林仪掀开被褥,翻身下床,“你躺着,本宫去拿药材。”
秦北言听话,在林仪的搀扶下缓缓躺在床榻上,弄好之后,林仪便轻声地走了出去,没一会外面就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本宫一个人待会,都出去。”
“是。”
秦北言躺在床上,心中有些感激,虽然自己挨了太后一刀,但这毕竟是误会,看来太后还是个讲情面的人,这凤袍没有白穿。
腹部的疼痛打乱了他的思维,低头看去血流不止,这次属实是大意了,想不到整日每个正形的太后动起手来居然这么狠。
意识有些模糊,但秦北言不敢闭眼,想到自己在战场上都极少受这么重的伤,没想到倒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上,他忍不住一阵苦笑。
不多时,林仪轻手轻脚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单薄的蓝色睡袍,手里拿着一个木箱,里面装的是一些应急用的药材。
看着床上的黑衣人,林仪心里颇为怪异。
“直接拔吗?”
秦北言不敢要求什么别的,“嗯。”
回应后,他便闭上眼睛紧咬牙关。
林仪走近,缓缓下腰,将手放在刀柄上,慢慢地将匕首拔了出来。
“怎么这么多?”
鲜血染红了她的手,也弄脏了床榻。
待大功告成,她也是松了口气,语调之中也恢复了往日的轻快,“小北言,你还真硬气,一声不吭。”
林仪有些佩服,这么重的伤,居然硬是撑着没有叫出声。
这就是大云第一武将吗?
“小北言?”
见对方不说话,林仪有些不高兴,“你怎么不说话?”
“小北言?”
林仪看向对方的俊脸,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嘴角处还残留着清晰可见的血迹。
“小北言?”
林仪轻轻晃动着对方的胳膊,却不见任何回应,谁知,肩膀处也开始渗出鲜血。
见此,她后退两步,双唇逐渐张开,美目之中满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