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闭月,北风呼啸,一道黑色的身形闪至朔王府内。
屋内,秦北言靠坐在木椅上,额头上沾满了汗珠,一路走下来,伤口不停地作痛。
“殿下,”赵靖将沾满血的白布丢在一旁,“属下早就说了,太危险了。”
秦北言笑笑,麒麟阁倒没什么危险的,真正危险的是太后。
“不过此行也算也些收获,接下来你再想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查出杨沛的老师是谁。”
“是。”
待他走后,秦北言踉踉跄跄地躺在了床上,不多时便睡着了。
......
第二日,宫里来人,让他进宫。
秦北言有些紧张,不会被陛下看出来吧?
不过如果自己拖伤不去,反倒更会惹得猜疑,索性就走这一遭,反正死不承认就行了。
带着这种心思,秦北言坐上了马车,有伤在身实在是不方便,虽然休息了一夜后好了不少,但隐隐的痛感还未消减。
若不是自己身体好,且久经沙场经常受伤,若是换成寻常人怕是都站不起来了。
下马车,如宫门。
越过依旧空旷寂静的甬道,秦北言到了陛下要召见他的地方。
沁春园。
宫里的一处后花园,不过冬季万物凋零,沁春园里也只有梅花风采正盛。
秦北言缓步走在鹅卵石小道上,没多久便见到了正坐在小亭子里的陛下,她的身边除了三名几乎从不离身的女官外,还有昨夜自己的对手公孙棠。
以及抱着猫的皇后。
她怎么也在这?
公孙棠在秦北言是可以理解的,想来是陛下有了疑心,想让她来试试真假,不过皇后凑什么热闹。
“陛下,皇后娘娘。”
“你来了。”
李溪乔坐起身,露出和煦的笑容,见对方脸色不好,她疑心更甚,“怎么了,不舒服吗?”
秦北言先下手为强,直接承认,“受了伤。”
反正是太后伤的,这些人也不知道,公孙棠不过是伤了自己的肩膀罢了。
“受伤了?”李溪乔收敛起笑容,“怎么回事?”
“昨夜王府进了此刻,我酒喝多了,一时大意。”
“竟有此事?”
李溪乔面露惊讶,“刺客可抓到了?”
“没有,”秦北言摇了摇头,“让他跑了。”
“你放心,朕会安排人去抓的。”
说罢,她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开口道,“昨夜宫里也进了刺客。”
“宫里进了刺客?”秦北言装傻,“抓到了吗?”
“也让他跑了。”
还没等秦北言继续说话,站在一旁的皇后却开了口,“你别乱动。”
秦北言看了过去,不是皇后有意打断,而是她怀里的猫一直在乱窜。
真调皮,不过这猫,怎么有些眼熟?
越看越眼熟,秦北言盯着它看,橘猫也不再闹腾,就这么看着他。
这时,皇后分别瞧了一眼这一人一猫,试探性地开口道,“你们认识?”
“......”
“......”
“......”
现场沉寂片刻,秦北言笑着摇了摇头,“这猫挺可爱的。”
李溪乔也笑了,继续刚才的话题,“昨夜那个刺客和你一样,使得也是朝凤枪,公孙棠不是对手,特意拜托朕让你进宫,好讨教一下真正的朝凤枪。”
“这怕是不太方便,”秦北言无奈地笑了笑,“我伤的不轻,连马都骑不了了。”
“这么重吗?”
李溪乔用余光看向公孙棠,只见后者点了点头,见此,她也不再坚持,“那倒是可惜了。”
“下次一点。”
“对了,”李溪乔转移话题,“再过三日便是年关,你一个人在长安,不如进宫一起过年宴吧。”
秦北言也没有拒绝,点头同意。
“等过了年,月儿和川平都会回来,你在京中也有玩伴了。”
说到此处,李溪乔半开玩笑地说道,“就不用整日往春风阁跑了。”
“就随便看看。”
月儿想必就是安王的女儿李秋月,川平则是蜀王的儿子李川平,小时候他们关系都很好,不过已经过了十年了,不知道再见还能剩多说交情。
李溪乔不再多留他,“北言,你有伤在身,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
待他走后,李溪乔收敛起和煦的脸色,看向身后的公孙棠,“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是真的,确实伤得很重。”
公孙棠点头回应,“脚步蹒跚,小腹处明显有刀伤,昨夜那个刺客伤的是肩膀,应该不是他。”
“不是吗......”
这时,皇后开口道,“听母后说,世子特别喜欢去春风阁喝酒,或许真的是醉酒被刺客所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