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至朔王府,家丁下人见到李秋月自然立刻就辨出了身份,看眼识人。
“世子在吗?”
“在的,”丫鬟避开对方的眼神,“郡主稍等,奴婢这就去叫殿下。”
“不用,”李秋月喊住她,“我自己去。”
“是。”
小时候,她也经常来王府玩,对这里的一花一木都不陌生,轻车熟路地便走向了秦北言的卧房处。
相比于她,身侧的陈婉儿则显得有些不悦,“郡主,你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亲自去找他。”
“陈先生,”李秋月有些不耐烦,“来都来了,别再说我了。”
“郡主。”
“哎呀。”
李秋月眨了眨眼睛,突然抬起手想要把面纱摘掉。
“郡主,你干什么?”
“痒。”
李秋月假意挠痒,顺手就把面纱摘了下来,倾城的俏脸顿时让一旁的陈婉儿停住脚步愣了神。
“陈先生?”
“咳咳...”陈婉儿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尴尬,撇过头去不看对方。
李秋月低头浅笑,“陈先生,你脸红什么?”
“郡主,”陈婉儿独自向前继续走,“走吧,你不是要见秦北言吗?”
.........
另一边,秦北言穿好蓝色的文人袍,正准备进宫去见太后,找她打探一些陆欣兰的事情,刚走出房门来到院中,他便瞧见不远处的石拱门里走进了两名女子。
定睛望去,天姿国色。
一人穿着白袍,款式并非男装,但又不是纯粹的女子装束,面如沉水,气质典雅,看起来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
另一人则更显眼,一袭青裙,外披红色狐裘,五官脸蛋彷如天宫雕琢,尤其是一双美目,摄人心魄。
饶是经过太后车灯的洗礼,秦北言在这一刻还是失了神。
他并没有见过仙女,但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待他反应过来,二女已经走近。
见到秦北言,李秋月也是顿住了脚步,双唇缓缓张开,“北...”
随即她看见了陈婉儿不太友善的眼神,“世子。”
秦北言咳嗽一声,眼神飘忽到别处,“郡主。”
听到这声称呼,李秋月顿时心凉了半截,“怎么叫得这么生分?”
不是你先这么叫我的吗?
秦北言也不太在意这些细节,十年已过,当年的感情跟现在的他没什么关系,“郡主怎么来了?”
“我...”李秋月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进京,皇姐说你也在,让我来看看你。”
“这样啊。”
空气沉默了片刻,还是陈婉儿摇了摇头,“殿下,郡主远道而来,你也不招呼一下。”
“陈先生,”李秋月连忙说道,“没事的。”
“是我疏忽了,”秦北言笑了笑,“郡主,陈先生,请去偏厅坐坐吧。”
“好。”
.......
偏厅之内,丫鬟奉上茶水便纷纷退下,不愿继续留在李秋月身边,待她们离去,李秋月再次将已经戴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秦北言不敢多看,因为这一看就容易一直看下去,太尴尬了。
“郡主这些年过得如何?”
没话讲,秦北言只能找话题,不然光坐着太无趣了。
“挺好的。”
李秋月看向他,见他脸色有些不好,“世子不舒服吗?”
“前几日受了些小伤,不碍事。”
“北言哥哥你受伤了?”李秋月猛地站了起来,余下的二人都被吓了一跳。
“抱歉...”李秋月尴尬地坐了下来,眼神中满是关切,“怎么弄得?”
秦北言被她吓了一跳,轻咳一声,“不碍事的,几个小贼罢了。”
“殿下武艺通天,莫非是剑圣来了?”
陈婉儿适时地巧妙移开话题。
“那倒也不是,”秦北言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是任玉堂,我那天喝多了。”
“任玉堂?”陈婉儿摇了摇头,“他怎么也在长安。”
“谁知道呢。”
“当年剑圣断指警告,这家伙还是不知悔改。”
“可惜,他轻功太好了,”陈婉儿叹了口气,“要不然当年在江南,我就杀了他了。”
“那倒确实是太可惜了。”
“这么多年了,也就剑圣追上过他,”陈婉儿看向秦北言,“听说剑圣去开客栈了,殿下知道吗?”
“开客栈去了?”秦北言哑然失笑,“这倒是不曾听闻。”
“或许是谣传吧,”陈婉儿也笑了笑,“剑圣这等英雄怎么会委身去当个客栈掌柜。”
“应当是谣传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李秋月完全插不上嘴,因为她不认识什么剑圣,更不知道任玉堂是谁,对于这些江湖事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