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了，陈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倒也没什么，就是这几日无聊，想讨教讨教殿下的朝凤枪。”

“这样，”秦北言点了点头，“可以。”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陈婉儿瞥了他一眼，秦北言也忍不住了，你没完了是吧，当即他也回了个不善的眼神。

二人心里闪过同样的想法。

我今天就要揍你。

“你们，好好地打什么呀？”林仪站起身，拦住准备出去的二人，“坐下来聊聊天不好吗？”

“太后，这是我们武人之间的事情。”

秦北言不为所动，径直走了出去，“陈先生，请。”

“殿下，请。”

“哎，太后，我们快出去看看。”

“好。”

......

昭阳殿外的一处空旷地，二人早已分立两旁，陈婉儿的手里拿着一支小臂尺寸的画笔，秦北言也从别处随意挑了把长枪。

二人就在一众宫女以及林仪还有李秋月的围观下打了起来。

本来嘛，所有人都只当是看个热闹，毕竟这俩人也算相识，动起手来肯定有分寸，一切以切磋为目的，打完再互相吹嘘两句，就差不多，

可是看着看着，情况似乎有些跑偏。

这两个人，是要下死手啊！

周身的花草已经遭了殃，被摧残的惨不忍睹，秦北言的衣袍之上已有几处破碎之处，隐约可见鲜血渗出，对面的陈婉儿也没好到那里去，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长枪终究还是占了兵器上的优势，此时的她同样受了伤，小腿上同样有血迹渗出。

“你们不要打了！”

李秋月向前走了几步，她可是知道这俩人肯定不会善了的，再打下去，说不定火气再大一些，就该闹出人命了。

到时候，不管是谁出了事，李秋月心里都不会好受。

“你们不要打了！”

“太后，你快劝劝他们。”

“他们这是怎么了？”林仪也是满脸疑惑，这切磋切磋，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即便她不通武艺，也能看出这俩个人现在恐怕不仅是想分个高下，似乎还想决出个生死来。

“住手！”

林仪大喊一声，可是于事无补。

此时，二人的战场已经从地面转移到了一处偏殿的楼顶之上。

秦北言单手持枪朝着对方刺了过去，陈婉儿不敢大意，连忙侧身躲过，同时挥动手中画笔，朝着秦北言的胳膊劈了过去。

秦北言压低手腕，以此躲过，同时长枪横扫，擦着对方的秀发而过，陈婉儿毫不退让，画笔又刺向对方的小腹。

二人皆是后退数步，稳住身形，中间，一缕秀发洒落地面。

“别打了！”

林仪又喊了一声，李秋月也在一旁帮腔，“你们快住手！”

二人都朝下面看了一眼，随后对视一眼，又打了起来。

“这俩人是怎么了？”

林仪焦急地看下李秋月，“月儿，你快告诉本宫。”

“她们...”李秋月知道，但这种事说出来实在是太难为情了，更何况，说不定还会降低秦北言在太后心中的印象，他们关系这么好，要是因为这个闹出间隙，那自己可就罪过大了。

“快说啊。”

“我...”

李秋月咬了咬下唇，思虑再三还是选择开口，毕竟这两个人越大好像火气越大，本来还只是你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现在都开始见血了。

“是...是因为一本叫《春庭晚》的书。”

“春庭晚...”

听到这三个字，林仪的脸色立刻变了，焦急之外，还添有一丝绯红。

“春庭晚怎么了？”

李秋月三言两语，把那天的事情差不多说了个清楚，林仪听了之后张大了嘴巴。

小北言也看这个？还让别人看？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秦北言边关武将，人人都知道他从来不读书，什么书都不读，不管是正经的还是不正经，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那他口中的春庭晚八成就是那天晚上看见自己读了。

“哎...”

林仪低下头，抬手捏了捏眉心。

都怪我，大晚上的不睡觉，看这个。

“就因为这个？”

此事虽然不体面，但也不至于让两个人打成这样吧？

“就这个啊，”李秋月也很着急，“陈先生本来就讨厌这些东西，今天她一直瞪着世子，世子可能也烦了。”

“你过来，”林仪叫来一名宫女，“去见陛下，让陛下派两个高手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太后，”李秋月继续看着二人的生死决斗，“世子的脾气有这么差吗？”

被瞪了几眼，虽然惹人心烦，但也不至于要下死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