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匈奴的制度里,以左为尊,和大秦刚好相反。
所以,右贤王,是匈奴的第四号人物,位在单于、左贤王、左谷蠡王之下。
目前,担任右贤王的冒顿手下有三万骑,尽皆甲骑,绝非散兵游勇。
匈奴骑兵,绝对是被严重低估的兵种。
他们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盔甲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苟利所在,不知礼义,他们就是天生的杀戮机器。
还是那句话,他们的失败,不是因为他们的弱小,而是对手过分强大。
冒顿平素使用的是一种鸣镝金箭。
一箭射出,镝飞二鸣,故曰鸣镝。
在刘季等人走后,右贤王冒顿下达了一条新的军令:
“鸣镝所射,全军悉数射之;有不射者,斩之。”
就是说,冒顿的鸣镝箭射向哪里,全军的箭头就要射向哪里。
新军令颁布之后,大家都没太过在意。
听从主帅的命令,这不是应该的吗?
好奇怪的军令。
三天后,冒顿带领军士们外出打猎,遇到了一头花斑大野猪。
冒顿弯弓搭箭,直直的射向了野猪不远处的大石头。
匈奴人是天生的射手,冒顿更是匈奴人中有名的神射手。
随行兵士们纷纷纳闷。
这一箭,怎么能偏的这么离谱呢?
“追随鸣镝箭,射!”冒顿的贴身卫士大声的催促着。
唰唰唰——
一时间,箭如雨集。
这些箭,大部分射向了石头,其中强劲者更是直接穿石而入。
与此同时,大野猪也身中七箭,倒地哀嚎不已。
冒顿微笑着说道:“好小子,射的不错。是哪七个人射中了猎物,站出来,我要重重的赏赐。”
闻言,六个人翻身下马,大声称颂谢赏。
冒顿点了点了:“怎么只有六个人呢?还有一个是谁?站出来,让我看看!”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才不情不愿的跃马而出,翻身下马,向着冒顿行礼:
“禀告大王,那一箭是我射的。其实我这一箭是射向石头的,只是因为误打误撞,才射中了野猪,我不敢领赏赐。只恳请大王饶恕我箭法不精之罪。”
冒顿饶有深意的看着马前的少年:“有点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闻言,挺直了身板:“禀告大王,我叫阿拉准!”
“阿拉准,名字不错,就是箭法不怎么准啊!”冒顿伸手指了指阿拉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兵了。”
阿拉准大声谢恩,伸手悄悄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这是个匈奴中不多的聪明人。”冒顿暗自点头,他又伸手点了点其余六人,“来人,把这些蠢货,拉下去,砍了!”
“什么,大王饶命啊!”
“大王,我等无罪啊!”
“大王为什么要杀我等,请大王明示啊!”
“大王,我是阏氏的族人,你不能杀我啊!”
求饶之声,震耳欲聋,哭爹喊娘,丑态百出。
冒顿冷笑道:“鸣镝所射,全军悉数射之;有不射者,斩之。这条军令你们没听说过吗?不尊军令,就是我亲爹,也得死!”
说完,他大手一挥,六颗头颅滚落在地,随行之人无不胆寒。
阿拉准直觉天昏地暗,他伸手摸了摸头颅,暗道苍天保佑。
生死就在一瞬间,真的就差一步啊!
……
三天之后,冒顿又带着军士们外出打猎了。
这次,士兵们都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指哪打哪。
哪怕冒顿的箭不断的射向石头、草地、河流、天空,乃是路边的牛粪。
一番试验下来,冒顿很是满意。
饮食休息的时候,他突然弯弓,一箭射向了他最心爱的红色骏马。
这匹马,是头曼单于送给冒顿的。
它最善解人意,纵横飞驰,登山渡水,如履平地。
谁人不知道这匹马是冒顿的心爱之物呢?
望着飞驰的金箭,听着刺耳的破空之声,兵士们都在发愣。
是不是擦弓走箭了呢?
这次阿拉准一箭当先,正中马臀。
其他人纷纷跟进,这匹奔驰宝马,很快倒在了血泊之中。
它望着冒顿,不住的嘶鸣,眼中有泪珠掉落。
冒顿见状,也伤心落泪。
他缓步走上前,伸手轻轻抚摸着马头上的鬃毛,“放心吧,我不过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的。”
他一挥手,五个怀疑命令有误没有射出箭羽的倒霉蛋被推着上来。
冒顿转身,头也不回,潇洒离去。
只有声音飘荡在空气中:“全都杀了,给我的马儿陪葬!”
……
那天,冒顿的心情格外的糟糕。
晚上,冒顿和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