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外的叫喊声,赵奔等人瞬间就急了。
杨聪举起右手,示意大家安静,莫慌。
“不妙,看样子是中计了!”杨聪缕了缕扇柄,故作镇定:“草率了,这是一招请君入瓮!”
“快,把货都倒入水缸!”程咬金果然有经验,不愧是行家。
大隋的居民家中,通常会有两个水缸,一个生活用水,一个储备用水,程咬金则是安排了三个大缸。
说时迟,那是快。
众人拖着几袋子货物,来到灶台旁水缸前,开始往里倒货,干脆连装货的布袋都塞在缸里,并且用手不停地摇,让货全部融化。
十几个大袋,很快就融入两缸水中。
杨聪松了一口气,然后暗示程咬金前去开门。
果不其然,带队之人正是苏夔。
苏夔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满面红光,声音尖锐道:“杨郡公竟然在此,真是稀奇,京兆衙门巡查,有人举报此处作奸犯科,本公子亲自来严查!”
杨聪淡淡一笑,“苏夔,你仗着自己京兆尹儿子身份,带这么多衙役来扰民,你爹知道不会打你屁股吗?”
杨聪心中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定是苏夔擅自叫嚣衙役干私活,幕后主使就是秦孝王杨俊。
苏夔听了以后气不打一处来,“哼!我替父亲分担,此乃孝道,就因为你们这种作奸犯科之辈,影响了我大兴的安定!”
说罢,苏夔撞开杨聪就进了院子,开始了大搜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连院子的杂草基本都被衙役们给拔了......
衙役的小头目向苏夔作揖道:“小少爷,没有东西啊!这个程咬金邪气的很,之前已围堵四五次,全部空手而回!”
苏夔也是个拗脾气,在院子里来回翻弄着,“这次可是十拿九稳,我就不信这货能长翅膀飞了,还是说被你们几个人吃了!”
“吃了?”苏夔似乎有了点头绪,快步走进灶台。
杨聪的干部们开始心虚起来,尤其是赵奔和张亮,二人比较直爽,苏夔注意到了他们的反应,更加有了信心。
苏夔在灶台旁来回翻弄,终于注视到了三口大缸,冷笑道:“嘿,程咬金你家就一个老娘,喝水倒是不少啊!”
苏夔一手掀开缸盖,看到赤裸裸的两个布袋就飘在水面,“嘿,真有你的,竟然将黑盐融于水中,怪不得屡次不爽!”
杨聪发现事态败露,一把拉过苏夔,直接摊牌,“苏夔,你很聪明,被你看穿了,你我之前是有不睦,放我一马,定当重谢!”
苏夔的声音更加尖锐,“杨聪,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怼国师怼王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
“来人啊!将这三口大缸封好,运到京兆衙门!本公子今天要为民除害!”苏夔兴奋到了极点,唾沫星子纷飞。
“诺!”中衙役领命。
整个搬缸过程用了三辆马车,数十个衙役,才艰苦完成。
一切付出都是为了回报,苏夔看着脸色发白的杨聪等人,心情甚好,“富贵,大人们都请了没?巳时(午十点)开审!”
苏夔的小厮富贵点头哈腰道:“公子,消息都送去了!”
苏夔点点头,甚是满意。
......
大兴城,大明宫。
早朝结束,各大官员纷纷退场。
众多官员的马车都整齐停靠在青龙门的门口。
门下令、京兆尹苏威刚要马车,就看到了自己的部下,京兆府法曹在着急等待着。
“陈法曹,为何出现在此地?”苏威不解。
“不好了,大人,少爷今早带着京兆府的衙役将忠孝王的女婿给抓了,说,说忠孝王女婿作奸犯科!”陈法曹慌张答道。
陈法曹说话声音极大,直接刺激到前排的伍建章。
伍建章转身小跑过来,雷霆怒吼,“放你他么的狗屁!”
伍云召在一旁拉着自己的父亲,蹦出了碎碎几个字,“父亲,息怒!”
伍建章揪着陈法曹的衣领,将其直接架在半空,“再给我清楚说一遍,杨聪怎么了?”
挂在天的陈法曹吓得面色苍白,“大王饶命,杨聪,杨聪勾结绿林响马,将抢夺百姓的商货,带入大兴贩卖,被苏夔少爷抓个正着,正在京兆府庭审!”
“还有大理寺赵大人的儿子,和杨聪狼狈为奸!”陈法曹补充道。
“放你马狗屁!”伍建章一点面子不给苏威,将陈法曹重重扔在地,怒吼车夫,“去京兆府!”
礼部侍郎高士廉看到此等情景不禁感慨,“忠孝王真的太火爆了!”
“罢了罢了,没有这种暴脾气,哪能打下这天下。”苏威淡淡一笑,“越国公,赵尚书果然大将之风,自己儿子也不担心!”
刑部尚书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