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惊呼一声:“不可。”
可是已经迟了。
黄巾首领鲜血奔流,倒在地上。
“你们走吧,立刻回青州,不要再出来了。”
刘达急忙说道。
他怕其他人效仿黄巾首领,刎了脖子。
面对这样一群以义相随相护之人,就算刘达不是青州人,这一刻也会放他们走。
至于兖州士众会如何看待自己,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做人哪有事事如意的,有得必有失,有失亦会有得。
吕虔手一挥,他的家兵让出一条通道。
黄巾众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首领,还没缓过劲来,又听见刘达说要放他们走,一时都难以理解,仍然跪着。
“刘少君仁义,放过你们,还不快走。若是你们不回青州仍留在兖州,再让我们看到,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满宠见他们跪着不动,大声说道。
黄巾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稍一迟疑,才全部起身,什么话也不说,几个人抬起黄巾首领的尸体,众人相扶往东而去。
看着黄巾众远去,刘达感叹道:“伯宁兄,子恪兄,你们说,天下若亡,亡于谁之手?”
“昏君,权臣,奸吏。”满宠毅然答道。
吕虔笑而不答,反问道:“少君以为亡于谁之手?”
“天下人之手!”
刘达感慨答道。
二人闻言不解,满宠问道:“少君为何说是亡于天下人之手?”
“天下人吃不饱,穿不暖,他们不愿亡身,便会想着要亡国。”
刘达感慨说完,满宠吕虔二人点头赞同。
吕虔亦是感慨言道:“确实如此,若谁都能吃饱穿暖,谁会愿意背家离乡,流离他处,以命相搏。只是要让天下人都吃饱穿暖,难呐!”
确实是难,可是这样的时代刘达不但见识过,还亲身经历过。
虽然那个模式并不适用于现在,但只要有这个心,并且努力去做,就有可能做得到。
刘达正在回忆着从前的美好生活,忽听满宠问道:“少君,你认为如何才能让天下人都吃饱穿暖?”
刘达默然没有回答,他现在也不知道。
这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得到的事。
一阵沉默之后,三人各自思索,向昌邑行进。
回到昌邑,刘达带满宠和吕虔去拜见刘岱。
刘岱是世家出身,比较重视世家之人,对于满宠和吕虔等豪族之人,不是很重视。
满宠二人对刘岱印象也比较一般。
简单交谈之后,刘岱在儿子建议下,任命吕虔为别部司马,满宠为军正。
刘达带着二人去到徐立大营。
当然,徐立已经死了,现在不再叫徐立大营,但现在没有将军镇营,士卒们私底下都叫为刘达大营,表示他们都领受刘达之命。
刘达离开昌邑这几日,之前兵败逃回的兵士越来越多,王朗收容之后,把大部分兵士送到刘达营中,现在营中已经有八千多人。
王朗了解刘达的意思,他也没有争权之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兖州、为刘氏父子而做。
校尉吴白和张峻亲到营门迎接。
刘达介绍他们与满宠吕虔认识。
安排好二人,刘达来到王朗营中,亲自向王朗致谢。
“王将军,达替使君向将军致谢!”
说完躬腰行了一个大揖礼。
王朗连忙还礼:“少君何须如此大礼,朗之所为,乃是份内之事。听闻少君亲自去请来了满伯宁和任城吕子恪,少君果然识人。朗还听闻少君让使君向曹东郡求借陈公台和曹子孝,来助使君击黄巾。还有东阿程仲德,听说还有一个叫于禁的,是在鲍济北军中……”
王朗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朗有一事不明,这于禁是在鲍济北军中,少君未曾去过济北,与鲍济北亦未有来往,是如何知晓此人,认为此人有大将之能呢?”
于禁这个人才,其实是你先发现的……刘达心里这么想,可不会这么说。
“有能之人,总是先显名于外,我亦未曾与于文则相见,只知此人有能。就像我未曾与满伯宁吕子恪相见,却知道此二人之能,因而亲身拜访。”
“少君说的是,少君识人于微,非朗之所及。”
“依王将军看,我是否为有能之人?”
刘达故意问道,他想知道王朗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王朗想了一下才回答:“少君自然是有能之人。”
“我有何能?”刘达追问。
“见事明断,见人明辨。”王朗答道。
刘达点了点头,这个评语虽然夸张了点,但自己听了很受用。
好话谁都爱听,自己也不例外。
“王将军亦是精明之人,知可为,知不何为,兖州有王将军,乃是兖州之幸,也是使君与达之幸。”
刘达同样给王朗戴了一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