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黄巾攻城了。”
几日之后,天还未明亮,刘达就在睡梦中被阿福叫醒。
他来不及洗漱,急忙穿甲戴胄,披上战袍,拿起长剑就往外走。
出到县官寺门口,程昱和满宠正在门外候着,吕虔此时也赶到。
阿福告诉他,于禁已经先去东城了。
“吕司马,你去负责南面,满军正,你负责西面和北面。”
刘达话不多说,直接发号施令。
吕虔和满宠应诺而去。
尔后他带着程昱和阿福,还有几十个护卫赶往东面城楼。
路上遇到许多百姓,要求上城与汉军一同守城,正好卢县令来到,他让卢县令安抚好百姓,让他们在城下待命,如果汉军损失太大再让百姓补上。
上了城墙,许多士卒蹲伏在女墙后,滚木礌石堆在身旁,就等着黄巾近前。
弓兵则正在向城下射击。
“少君,贼人已进至护城河边,正在填沟过河,估计有两三万人。”
于禁见到刘达,连忙过来拱手禀报。
刘达未答话,急行向前几步,走到女墙边上,隐在城垛后面向城下望去。
只见护城河外沿密密麻麻的都是头裹黄巾之人,他们不顾箭矢的射击,呐喊着往河沟里扔下粗重的长木,还有石头和沙土,想要填起过河通道。
另有几百人头上裹着黄巾,光着上身,托举着弓箭泅游过河,靠近城墙向城上射击,掩护其他人填河。
“少君小心。”
一支箭射在刘达旁边的墙垛上,碎土溅起,阿福急忙拿了一个木盾过来挡在他身前。
“箭矢可否足用?东面防守有多少弓兵?”
刘达被溅起的碎土惊了一下,赶紧退后几步,觉得汉军的弓箭压制还是稍弱,不由问道。
“箭矢目前足用,东面有弓兵八百人。”
“其他三面的弓兵各有多少?南面的攻势如何?”
“南面弓兵亦有八百人,西面和北面弓兵各有二百人,南面的攻势,据报,人数和东面差不多,但攻势似乎没有东面强烈。”
“快去,跟满军正说,西面和北面各调一百弓兵过来。南面如果攻势不强,就让吕司马调二百弓兵过来。”
刘达说完,身边一个士卒应诺而去。
西面和北面,因为大野泽临近城墙,黄巾不能展开大规模兵力攻城,弓箭的作用没有那么大。对付靠近城墙的黄巾,仅需要滚木礌石砸下去就可以了。
“黄巾正在把尸体扔入河沟,要用尸体来填河。”
于禁指着城下说道。
刘达急忙靠近城垛往下看去,果然黄巾正把被箭射死的数百具尸体扔下河沟,很快就填出了几条过河通道,不少黄巾已经涌过护城河,搬着云梯冲到城墙底下,架起云梯,纷纷攀着梯子往城上爬。
此时隐伏在女墙后面的汉军随着校尉军官的命令,纷纷起身,往下面扔出滚木和礌石,许多攀着云梯爬到一半的黄巾被砸落下去。
“少君,此处危险,你退后几步,有我于禁在,绝不让一个贼人登上城墙。”
因为不少黄巾越过护城河,向城上射来的箭矢也多了起来,于禁忙劝刘达退后避开。
刘达退后几步,见程昱迎风而立,一直在捋须微笑。
“少君放心,别看贼人攻势凶猛,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们就会停止攻城,他们知道攻不破这座城。”
刘达觉得也是,钜野两面临水,东面和南面又有护城河阻挡,而这些黄巾都是些农人百姓,虽然他们攻占了任城和东平,可那些都是小城。
像钜野这样易守难攻,又有两万汉军把守的城池,他们万难攻破。
不久,从其他三面调来的四百名弓兵来到,对城下黄巾一阵猛射。
城下的尸体越积越多,虽然他们填出了几十处过河通道,可是能架起来的云梯仅有十几处,一个登上城头的人都没有。
他们没有冲撞城门的大型器械,放弃了冲击城门。
吕虔派人来报,说是南面的贼人只是装模作样,高声呐喊,连护城河都没有越过。
满宠也派人来报,西面和北面只有少许贼人活动,根本不足为虑。
随着黄巾的攻势不能推进,城外远处的渠帅高阳,看着攻城的黄巾士卒一个个倒下,又看了城头上遍布的旌旗和汉军,他下了一道命令:“停止攻城。”
命令下达,二营营帅很快就跑了过来:“渠帅,让我再攻一阵吧,我一定能攻破此城。”
“立即停止攻城,你没看到城上有多少汉军吗?咱们的人到现在一个登上城头的人都没有,你凭什么攻破此城?快去,让兄弟们都撤回来。”
二营营帅长叹一声,回身去让营众撤回,停止攻城。
高阳转身入营,其余五位营帅跟在后面,谁都不出声。
还有什么好说的,很明显,这座城里就是有两万汉军把守,或许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