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东平国的寿张城在汶水之南,紧临汶水。
汶水向西南斜插人济水,合流入大野泽。
数十万黄巾士众分布在汶水两岸,围寿张城而屯营。
黄巾一营有壮卒一万人,加上随军家属等后勤人员,一营全部约有三四万人。
屯住在寿张城外的黄巾,各营之间相距不远,近的相连在一起,稍远些的有三四里。
这给刘达的分击之策带来些困难,因为你攻击一营则旁边之营即会立刻相救。
而且自己五千人马离营,黄巾肯定已经探知,想要偷袭已不可能。
刘达率军急行了二十余里,仍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难道真的要去强攻黄巾营寨?
虽然黄巾的营寨防御薄弱,可是黄巾各营相连,攻了之后,自己能否全身而退是个大问题。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时,斥候回报:“禀少君,寿张城西南十余里处有两个黄巾营依汶水相连而屯,距此二营最近的其他营寨有三里多远。”
刘达闻报大喜,决定对这两个黄巾营寨动手。
“少君,黄巾两个营有两万士卒,咱们只有五千人,去攻营,似乎难以取胜啊。”
李乾提出了质疑,五千对两万,若是对阵他不怕,可这是人家在守营,自己去攻营,那胜利的难度可就大多了。
刘达没有立即回答,蹙眉思虑了好一阵,才展眉笑道:“直接攻营确实难胜,咱们可以把贼人引出营寨伏击。”
“少君想要如何伏击?”
刘达没有回答,转对吴白和李整下令道:“吴校尉,你带五百骑兵,李整,你带五百步卒,去假装攻营,把黄巾从营中引出来,我在离营五里外的道旁等着你们,李整你带步卒先逃……”
“少君,我岂是先逃之人……”
李整没等刘达说完就急忙说道。
“不是让你真的逃,你们这是要把贼人引出来……吴校尉随后逃回,诱使黄巾来追,到时候伏兵突然杀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黄巾会上当吗?”
李乾觉得这个办法似乎不算太好,因为黄巾就用伏兵计对付过王朗将军。
“会不会上当不知道,总得试试,此二营黄巾并未南下山阳,未经败阵,或许未把我们放在眼里。除此之外,我现在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姑且试试吧。”
兵不厌诈,谁都难辨真假,刘达想要以少击多,只能如此冒险一试了。
他派人通知跟在自己后面的于禁,告诉他做好接应,如果自己遇到大批黄巾,或者战败逃回,就得靠于禁救自己了。
急行至离黄巾那二营五里远的时候,刘达带着士卒隐伏于道旁。
吴白率领五百骑兵,李整率领五百步卒,向黄巾营寨行进。
黄巾营寨中的牛营帅是柳渠帅所属,听说许德在钜野兵败后,对其颇有些冷嘲热讽,根本就没把汉军放在眼里。
他正在营中与众千夫长商议,准备起营往城南三十里处聚集,却得探卒回报说汉军一部人马前来袭营,距此仅有二里,看人数并不多,只有步骑一二千人。
“哼,一二千人也敢来袭营,太不把我放眼里了,诸位速随我出营迎击,把汉军杀尽。”
“营帅,汉军仅以一二千人即敢来袭,其中肯定有诈,只怕此是调虎离山之计,想把我们诱出营寨,然后袭击大营。”
一位千夫长没有那么鲁莽,想到了汉军可能使诈,不过他以为汉军目的是为了把他们调离营寨然后袭击大营。
牛营帅登时意识到自己决定的草率:“留下五千人守营,其余人随我去把汉军灭了,去通知李营帅,让他派些人来相助。”
李营帅是旁边大营的营帅。
牛营帅下令之后,准备拔营的黄巾士卒纷纷集合,在他和五位千夫长的率领下,出营迎击汉军。
就在此时,周寻派出的探卒也获知了汉军准备袭营的消息,正急马狂奔去向在寿张城外等待的周营帅禀报。
而吴白和李整各自率领五百人,行至离黄巾大营只有一里远的时候,吴白对李整说道:“李兄弟,等一下黄巾出来,你们赶紧先跑,我来抵挡住黄巾。”
李整脖子一梗:“不行,你们先跑,你们的战马可金贵着呢,可别伤损了战马,我们跑得快,你别管我们。”
“那怎么行,我们的目的是来引诱贼人的,贼人追来,你们就得快些跑。”
“别那么多废话了,快去攻营吧。”
李整不管他,带着人就开始往黄巾大营冲去。
吴白无奈,遇到了个犟人,只好摇了摇头,领着骑兵拍马向黄巾大营冲去。
才冲出半里地,只见从黄巾大营里涌出大批头裹黄巾的贼人,吴白率领的五百人中有一百人是马弓手,连忙弯弓搭箭,拍马向前的同时向黄巾射去,阻援黄巾前进的速度,想要让更多黄巾相随而出。
黄巾士卒也以弓箭相射,有几个骑兵中箭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