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濮阳城,陈宫与吕布密议。
“臧洪不识时务,死忠刘岱,此其自寻死之道。将军威勇大义,又有诛董之功,当为兖州之牧。”
陈宫首先对吕布说道。
吕布不耐烦问道:“你计议如何,可直说与我听。”
“我先让臧洪请将军入府相饮,将军让部下围住郡守府,东郡之卒有许多亦听宫之命,只要杀了臧洪,东郡便可为我们所得。之后与张陈留吴济阴一起领兵攻下昌邑,杀了刘岱,将军便可为兖州牧,如何?”
“臧洪许我带几人入府?”
“为避免臧洪有疑,将军可只带二位勇士暗中怀刃相随入府,在宴把臧洪斩杀,此时将军之属冲入府内,府中之卒必不敢动,东郡便可得。”
吕布低头思索。
他不是对陈宫的话没有怀疑,只是陈宫所说诱惑实在太大,让他不得不说服自己去相信。
况且自己有数百骑随在城中,也不怕他陈宫会耍什么花样。
“可,几时行事?”
陈宫大喜:“将军可先在宫家歇息,宫先去见臧洪,让他明日请将军宴饮。”
陈宫领吕布数百骑入城,早有人报知臧洪。
此刻见陈宫来求见,臧洪知必与吕布有关,便请入见。
“昔日关东义军酸枣会盟,府君登坛歃盟,只为诛杀乱贼董卓。如今诛董功臣吕布欲往河内路经濮阳,宫迎之于城内,府君可请之相见,设宴为其接风,以谢其诛董之劳。”
臧洪此时并不知道吕布是被袁绍追杀逼走,忆起当年酸枣会盟,自己当时只是广陵功曹,却能代表关东诸义军登坛歃盟,好不得意。
现在诛杀董卓的吕布来到濮阳,他怎么也该设宴为其接风,好好款待一番。
“公台所言是,明日便请吕将军来府相叙畅饮。”
之前陈宫和张超来劝他背叛刘岱,后来见陈宫和张超等人再无动作,臧洪以为此事就此罢了,因而对陈宫并未多心。
“诺。”
陈宫笑颜而去。
回到家中,便与吕布等人商议具体行动。
“此举有不义之嫌,恐有损将军威名,还请将军三思。”
说话的是高顺,他与吕布同为并州人,从长安相随至此。
吕布常纵部下暴虐劫掠百姓,高顺常有劝诫,然而屡劝不听,他也很无奈。
他的陷阵营现在还没有组建,从长安离开时吕布只带着数百骑,又一直逃难,根本没有组建陷阵营的可能。
应该是夺下兖州后才开始组建,因为那时候才有充足的兵源和铠甲。
旁边的张辽刚要接话,却被魏越抢着说了:“哼,何为不义?将军诛杀董卓得大功,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我们助袁绍击败黑山贼张燕,结果呢,袁绍欲谋害将军。我们若是不狠,如何能成事,难道要一直被追逃下去吗?”
“就是,将军之勇,我们皆服,总之将军让我们如何做,我们便如何做,管他什么义不义,将军,你就说让我们如何做吧。”
成廉也在一边嚷嚷道。
高顺见状低头沉默不再多言,想要说话的张辽也闭口不言。
吕布闻言大笑,为自己有这样忠心的部下感到满意。
“明日,成廉和魏越,你们二人随我入府,暗藏短刃,其他兵器可在门口交出,以解臧洪之疑。待我摔杯为号,你们二人便前将臧洪刺杀,然后大声呼喊。张辽和高顺,你们带领兵士在府外等候,听到呼喊声便率兵入内,听我号令。”
“诺。”
没人再有异议,齐声应诺。
陈宫刚才见高顺有所质疑,现在吕布却让他领兵在外,有些担心,不由说道:“将军,领兵围府之人须是忠心听命之人方可,若不然,到时……”
吕布忙抬手止住他继续说下去:“公台放心,布之属皆是忠心之人,无人会不听命。”
高顺厌恶地看了陈宫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旁边的张辽则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心里是什么想法。
“将军,臧洪体貌魁梧,异于常人,力壮无比,刺杀之时恐须将军与二位勇士同时出刀,方可轻易将其刺死,否则若让其逃出府外,只怕会横生事端。”
陈宫又想到臧洪那肥壮的身体,怕单靠成廉魏越二人制不住,而吕布勇猛,如果他也一起动手,那才能真正万无一失。
“哼,他能有多壮,即使如虎,我也一刀便能刺死了,何以如此多虑。”
成廉一听就不服气了。
陈宫说这话分明是看不起他嘛。
魏越也不服气:“成廉,明日你勿出手,我一人杀他便可。”
陈宫一听急了:“二位勇士,宫非为此意,只是想要将臧洪一击毙命而已,明日二位还是一齐动手吧。”
“哈哈……”吕布再次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