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喊道:“乡亲们,使君府中已是尽出男丁,共同守城。樊少夫人说的对,城在家在,城破家亡,你们不愿守城,难道还不愿守家吗?”
“县君,我们愿去守城。”
不待家主发话,许多奴客和百姓已经主动向西城跑去。
不一会,奴客已经基本跑完,甚至有些家主也跑去协助守城了,州牧府外只剩下三四位家主,他们无奈地摇着头回家去了。
州牧府大门关闭后,梁县令留下一位县吏守在门外,保护府中几位夫人的安全。
因为州牧府中的护卫仆役全部去协助守城,梁县令的征调工作十分容易展开,若有反驳不愿相助守城的,即拿这个来说事:“使君府中男丁已经尽去城助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当然,他们也只是征调普通百姓和大族中的奴客,大族家主并不在征调范围之内。
要是逼着这些大族家主去舍命守城,他们只怕会立刻造反,开门迎敌。
但现在只是让他们舍得让奴客去拼命,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还能接受。
尤其是县令向他们宣传了吕布的叛军形象,说城外的叛军皆是并州边地无礼之人,个个如狼似虎。
若是城破,他们进城见人即杀,见财即劫,见女人即强占。
因此,西城守卒死伤了一半,仅剩下一千多人的时候,突然涌来三四千人,东面和南面也都增加了一千多人。
程昱见到这么多百姓来助,大喜之余直赞梁县令办事有力,是个有前途的人。
他由忧转喜,城外的陈宫和吕布则是由喜转忧了。
死伤了三四千人,眼看城守卒就要顶不住,自己的兵士将要登到城的时候,却又见城涌现出许多人来。
虽然这都是些百姓,但是布阵作战可能不行,守城却不需要太多的技巧,有力有胆就行。
他们原先凶猛的攻势瞬时被压了下去。
势是很奇怪的东西。
势强则士勇,士勇则力壮。而势弱则士怯,士怯则力软。
“将军,停止攻城吧!”
陈宫望着城无数百姓攒动,心知若得百姓死心相助,此城便难以攻下,无奈地对吕布说道。
“哼,我三面急攻,竟然攻不下此城!”
吕布语气中很不服气,却又透着一丝无奈。
“将军,东面和南面攻势不如我们,死伤情况和我们一样糟,再攻下去,我们可就要全军皆没了。”
“再等等,现在城尽是百姓,战力一般,我亲去督促他们急攻。”
吕布说着提戟拍马向前,才走出十几步,却见成廉灰头土脸满身血迹地回来,身后两个兵士还抬着一个血肉模糊已彻底死透之人。
“这是……魏越吗?”
吕布从那个血肉模糊之人身所穿衣服,辨认出可能就是自己的得力亲随魏越。
“将军,正是魏越,他被一个大石砸中,人都……人都辨不出样了。”
成廉和魏越有多年兄弟情谊,此刻这个骁将硬汉同样止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将军,快停止攻城吧!再攻下去,咱们的人就都没了。”
陈宫跟了来,再次劝道。
“现在停止攻城,此城便不能再攻,刘达大军回来,我们又该如何?”
“刘达得知我们攻城,必急行军而回,我们可以以逸待劳,逆击其军。攻城非将军所擅长,将军之勇主要在于野战,我们若是野战击败刘达,此城无援,那时便可不攻自破,岂不更好。”
吕布想了一下,觉得陈宫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停止攻城吧。”
撤回攻城兵马,又派人去让东面和南面也都停止攻城,吕布率兵马到城东面聚集安营,等着刘达大军回来。
“府君,叛军退了,叛军退了。”
梁县令看到城外叛军停止攻城之后,兴奋地对程昱大喊。
许多百姓也在跟着兴奋大喊,他们城协助还没多久,就把攻城的叛军打退了,这让他们心里生出不少自豪感。
“梁县令,这次多亏有你,征调来这么多百姓,待扬威将军归来,我必向他报你之功。”
程昱望着城下退去的叛军,大笑说道。
“府君,这主要是使君夫人和樊少夫人的功劳,是她们让州牧府里的男丁全都来了城,樊少夫人还说了一句‘城在家在,城破家亡’的话,让许多百姓皆自愿来协助守城,因此他们到了城后,皆是勇不畏死,才把叛军击退了。”
梁县令倒是个不贪功的人。
“哈哈,好,你们都有功。叛军虽退,却亦须防他们复攻,让大家都在城歇息,你快去把城内所有医师找来,救治伤者。”
“府君放心,城内的医师属下已尽皆寻来,正在城下医治伤者。”
程昱捋须含笑看着眼前这个叫梁浩的昌邑县令,微微点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