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率军十多万大举攻唐,朝中众人吃惊不已。
突厥人是疯了吗?还是......突厥内部出现了什么大变故?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眼睛一亮。
都是千年的狐狸,分析敌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李渊接过战报详细观看起来。
他这时倒是能沉住气了,没了刚才听说突厥大举进攻时的怒气。
凉州距离长安有一千多里,就算朝廷派骑兵前去增援也要六七天的时间,步卒要赶过去没有半个月是赶不到的,运气不好的话援军还没到,凉州就被突厥人攻下了,所以出兵的事情并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是了解前线的详细情况,以便朝中做出正确的应对。
李渊将详细的战报从头看到尾,没有放过一个字,随后交给内侍当朝宣读,自己则是闭上了眼睛假寐,像是已经成竹在胸。
众位臣工听得仔细,反应各不相同,尤其是听到张公瑾建议在原州以北层层设防来阻挡敌军时,众人的反应更大了。
有的欣喜,有的忧虑,有的咬牙切齿,大家的反应不一而足。
张公瑾在战报里说的很清楚,敌军势大,灵州失守后凉州变成了一座孤城,城内八千守军无论如何是挡不住的,就算是坚守城池勉强拖住一部分突厥军队,颉利依旧有足够的力量进军关中,去年突厥不过是四五万人犯边就让朝廷疲于奔命,一旦有更多的突厥骑兵进入关中必定会造成关中的混乱,甚至有可能威胁到长安及京畿地区的安全,唯一的办法就是层层阻截,将突厥的兵力和给养消耗掉,突厥人的补给不多,如果朝廷能下定决心坚壁清野的话,用不了两个月敌军就会自行退兵。
“陛下,张公瑾躲在凉州城中并不清楚突厥人的虚实,他此番言论有夸大敌情动摇军心之嫌,臣请治张公瑾谎报军情之罪!”
王珪就是那个面露欣喜的家伙,战报刚念完便跳了出来,不是请朝廷出兵御敌,而是惩罚前线将领。
李元喆听得眉头一皱。
这特么的是个什么情况?边关危及你不在乎,反倒是上来就给人扣大帽子,是脑袋缺根弦还是别有用心?
他看向老头子,见老头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也不敢跳出来说话。
不过两个皇帝不说话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意见。
王珪话音未落,李靖起身出班道:“陛下,王司徒此言欠妥,张公瑾此人老臣是知晓的,通兵事擅谋略,是个很正直的将领,他敢在战报中写进了敌军的数量,想来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灵州守将张霖是沙场宿将,手下有六千精锐边军,灵州乃高大兵城,有城池地利可守,敌军想要快速攻下灵州至少需要十倍以上的兵力方可,如算及其各方向阻截我援军的兵力,老臣估计突厥此战投入的兵力不会低于十二万。可见突厥已是精锐尽出,要与我大唐打一场国战了。”
“太上皇,依老臣所见,我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既然突厥主力来袭,我们就把他们全部留下,一战换取边疆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安宁!”
他躬身一揖,严肃道:“老臣愿为帅,带领我大唐雄狮消灭来犯之敌!”
“是啊,太上皇,突厥人都要打到咱们家门口了,我们得给他们一个大教训,让他们明白大唐不可欺!”
“李尚书所言极是,太上皇,臣也愿随军出征,就是做一小卒也无不可!”
同属军方的李道宗和回长安述职的屈突通也出来给李靖帮腔。
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价值,不管皇帝采纳不采纳自己的建议,他们在国家面对外敌时必须首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王珪不屑道:“说的轻巧,全歼来犯之敌?能击退敌人就是大功了,也不看看关中有多少骑兵,你们想用步军去追杀骑兵吗?可笑!”
李道宗瞪眼道:“王司徒,你这阴阳怪气的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你有退敌的良策不成?”
王珪出身太原王氏,又是宰相之一,一般人还真不敢惹他,但他李道宗是一般人吗?
做为李渊的堂侄,关陇军事集团的重要人物,敢在战场上硬刚突厥精锐的大将,李道宗还真就有底气在朝堂上当面怼王珪。
只是他平时低调惯了,不愿意太露锋芒,可王珪的态度实在是让他看不惯,于是就和他掐了起来。
王珪悠然道:“圣人云:以德报怨,突厥人求的不外乎是钱粮而已,朝中派遣使节前去宣抚一翻的事,何必要兴师动众的杀来杀去,承范,莫要动气才好。”
“胡言乱语!”李道宗怒道:“别以为就你读过书,孔子他老人家还说要以直报怨你怎么不提?宣抚?现在的情况是宣抚封赏能解决的吗?”
“你们这些文官整日满嘴仁义道德,宣抚花的不是你家的钱粮是不是?无耻!”
王珪气得面色涨红,指着李道宗道:“你......粗俗!”
“某就是个大老粗,怎滴,你是觉得某是心变软了还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