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武将们在平康坊比斗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长安坊间迅速传播,很快长安人便知道了皇帝是个猛男。
有人找到当事的武将们询问具体情况,他们得到的答复就一句话:关你屁事!
武将们打输了,还要把自家还是送去给皇帝教导,孩子一下子成了皇帝的学生,看起来是占了大便宜,可他们一致认为输给皇帝已经很丢人了,皇帝收他们的孩子当学生更是不靠谱,都不愿意谈论这件事。
可他们的态度也坐实了事情的真实性,百姓们只是觉得新奇,茶余饭后讨论一下也就过去了,最多有些能人编一些段子流传一时罢了,但御史台可不会对此事视若无睹,皇帝与臣子比斗,还是在平康坊比斗,不管有没有涉及一些花边新闻,皇帝和那些武将无视君臣之别和不尊礼数的罪名是没跑了,所以御史台朝皇帝和当事的武将们开炮了。
李孝恭,程咬金,殷开山,段志玄、尉迟恭......参与比斗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人均五封以上弹劾的折子,没有动手的秦琼、屈突盖和还未成年的刘仁实、长孙某四人也没能躲过去,长孙顺德和刘宏基还被人弹劾教子无方。
当然,李元喆理所当然的受到了重点关照,不仅是御史台,朝中的其他文官也都上书直谏,批评他枉顾礼法。
李渊看着一大堆的弹劾奏疏,气得直接在御书房召开了一个扩大的小朝会,把涉事的将领和李元喆给臭骂了一顿,末了又把所有人的品级降了半级,俸禄减半,李元喆被罚到城外皇庄思过,一月不得参与朝会。
武将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参与小朝会竟然是来集体受罚的,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领了罚,然后......勾肩搭背的又进了菊香楼......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说得上是性质恶劣,太上皇罚他们俸禄降他们的品级,无疑是为了平息朝中沸腾的舆情,对他们来说只能说是不疼不痒,说明太上皇还是很念旧情的,不会真的把他们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李元喆就很高兴了,一个月不用上朝,他正好有了时间去处理工业区和学校的事情。
不过有件事情他没有想明白——几十个重要将领私下集会,为什么上书弹劾的官员全部忽略了这一点,还有就是老头子为什么也会对此不闻不问?
李渊没好气道:“元日朝会的时候你是不是只顾着想怎么做生意了,年后十六卫要做大调整,这些将领都在等兵部的认命,他们聚在一起是在做年后的交接,否则他们怎么敢光明正大的聚集在一起?长安盯着他们的人多了,他们是武夫又不是傻子!”
“原来是这样啊!”李元喆尴尬的摸摸鼻子道:“大朝会的时候我确实没怎么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你呀你,都当皇帝了怎么还没心没肺,你让为父怎么放心把大唐交给你?”
“别呀,阿耶,您正春秋鼎盛,说这话太早了。”
“不早了,为父今年六十有二,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早些放下重担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只是你要争气,为父不想最后再把你换掉。”
“看您说的,您还能找到比儿子更合适的人选?再说了,您可不老,儿子巴不得您在身旁指点呢,您可不能说丧气话。”
李渊语塞。
确实如李元喆所言,老大和老二基本上不可能再有机会上位了,不说是李元喆不同意,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再给他们机会,恐怕那些原本支持他们的人也不会再力挺他们,那些家伙有了新的支持目标,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价值了。
李元喆虽然一副混蛋样,却是心有沟壑,论能力和手腕可能不如老大和老二,可有着一身谁都不敢轻易惹怒他的资本,随机应变的能力也不错,足够去应对朝中的各种情况,唯一欠缺的就是经验,而他学习的速度惊人,很快会补上这块短板。
反观几个小家伙,不只是年纪小的问题,他们每个人身后都有了世家门阀的影子,李渊可不想自己的继承人成为别人的傀儡。
所以貌似除了李元喆,李渊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从这一刻起,李渊原本的计划全部失效,只能期待李元喆给力了。
李元喆陪李渊用过善,回到东宫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到东城外面的皇庄去。
不同于李元喆的轻松惬意,杨珪媚听闻太上皇罚李元喆一个月不准上朝,眼中满是担忧。
“怎么了?我是去思过,又不是下台不当皇帝了。”李元喆笑着说道。
杨珪媚见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李元喆耸肩:“到什么时候了?你就是对我没信心。”
杨珪媚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说道:“我知道你有本事,可太上皇不让你上朝,其他人会怎么想?说不定会以为你这是皇帝当到头的先兆,免不了会有些流言蜚语。”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李元喆挠着下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