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反乱之事非他所愿。”
皇帝自然不蠢,有这般‘劣迹’之人,多是有些顾虑,而那边宦官笑道:“陛下,沙陀兵与反贼死磕,这正好不过,两败俱伤与我们可是天大的好处。”
李儇陷入沉默,仍由两个妃子搀他去龙案后面坐下,盯着桌的灯盏许久,他才点头同意。
“若是如此,倒也可以一用,大伴,你便着令下去,尽快将朕旨意传到各镇手中,务必尽快剿杀黄贼!”
不久之后,田令孜怀揣圣意离开,李儇搂着两个妃子,让宫女去将房门关,就在书房侧榻,享受了一番双凤戏龙,直至天色黑尽,才精疲力尽的沉沉睡过去。
而城外,二月春寒夜色里,数匹携带皇帝旨意的快马籍着夜色奔出城门,沿着官道北汉中,随后分开数个方向,将圣旨传达出去。
西北面,名叫郑畋的老人,接到了旨意,有眼泪流了下来,去年他知道于琮被贼人逼死,已是伤心吐血,如今他不再与贼人虚与委蛇,不久,他将第二次来的齐国使者推出斩首。
北面草原。
冰雪尚未划去,挂着冰霜的枝头垂在帐外,晨光从东面云隙照来,光的边沿推过了草场、推过了林场,将矗在青冥天色里的巨大军营包裹了进去。
阳光照在冰雪,有着刺眼的银白。
偌大的校场,一队队沙陀兵整齐排开操练,高台,银色的甲叶摩擦,高大的青年舞动手中一杆禹王槊,阳光照来,落在双面兽头明光铠,有着光芒绽开,某一刻,挥开的重槊擦着风声,呯的立去脚边。
望着下方成千万的沙陀兵,面容威凛,青年抬起拳头,眼光眯了起来,昨日他听义父说,将要南下长安。
他心里有着难以诉说的激动。
“耿兄,你也在长安吧,一帮反贼应该伤不到你,别急,我很快就来......就是到时不知还记不记得为弟,呵呵.......不过现在,我叫李存孝了,到时候可别吓一跳!”
青年站在高台,眯起的眼睛望着南方,天与地相接的尽头,有着重重大山相隔,远在渭水泾河的长安,大街小巷繁华热闹,吆喝叫卖的声音络绎不绝。
永安坊里,耿青打着哈欠,将毛笔丢下,揉着太阳穴。
“狗改不了吃!屎!”
他闭着眼睛骂了一声,书桌,是一大堆齐兵近日侵犯百姓的案子,感到颇为头疼,“还是早点布置完......”
“叔叔。”身后的房门吱嘎推开,裹着裘衣,内里细棉衣裙的女子端了早点进来,将早餐放到桌,轻柔的接替了男人的手,在太阳穴按着。
“叔叔昨夜未睡?”
“睡过,起的早些,顺便看看案子。”做为刑部侍郎,耿青至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一个八面玲珑的官儿,可不是光靠一张嘴就行的,肚里还得有些存货。
吃完早饭,他便出门,乘马车去往刑部,不久,有下面人过来,告诉他抓捕的那几个兵卒被人私自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