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让楼里的宫女上了茶水,一边喝着茶,听着雨声,一边等候,倒是惬意的紧。
想起一些事,他开口唤了声门外的几个宦官进来,然而,声音出口,却是没半点回应,田令孜皱了皱眉,偏头去唤刚才出来过的宫女,同样也没了声音,心里不由咯噔跳了一下,将茶杯放下就要起身。
下一刻,就见门外,之前值守的三个宦官慌慌张张的冲进来,眼里带着惊恐,指着外面结结巴巴的开口。
“内相赵老大死了。”
“什么?!”
田令孜一激动撞翻了桌上的茶杯,然而就在此时,门口那边一道道身影快步进来,只有六七人,俱一身青衣打扮,进来就是几拳几脚将那三个小宦官打翻在地,田令孜想要跑,刚一转身就被其中一人抓住后颈给拖回来。
“田枢密,这是慌什么?”那是阴柔冰冷的嗓音从门外传来,被人拎了后颈的田令孜使劲的朝那边斜去视线,一张阴柔俊俏的脸孔出现,九玉同样一身青衣负着手脚步轻快进来,只是轻轻瞥他一眼,冷笑着径直走去楼梯。
“九玉,你想造反不成?!”
田令孜朝他喊了一声就被旁人打了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歪过脸去,便看到还有一道身影被两个侍卫打扮的人护卫着走了进来。
一身蜀锦黑纹的常服,发髻干净利落结在头顶,系上了纶巾,踩着湿漉的台阶,一步步上来,目光冷冰冰的在田令孜脸上停留一眼,朝左右轻声道:“带田枢密一起上来。”
仓促的一瞥,看到面前走过的脸孔,田令孜张合嘴唇难以阖上,怎么可能不可能就算黄贼复活,也不可能打进皇宫他怎么进来的还有宦官宫里的人
“耿青。”
他想着,口中念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想到什么,忽地朝上面大喊:“陛下,快跑”
二楼某处房间。
凄厉的叫声传来,灯火中浮动的帷帐猛地被掀开,李儇裸着上身探出脑袋看去外面,刚刚那声音太熟悉了。
帐里,白皙如玉的长腿伸出来,勾去皇帝的腰间。
“陛下你怎么了?”
“刚刚那声音,好像是大伴的?”李儇顿时没了心思,将她腿搬开,匆匆忙忙就要下床,里面的女人也有些惊恐,连忙坐起来,将被褥搂住身子,担忧的往外看。
然后便是一声嘭的巨响。
房门被巨力挤压,向内打开,刚套上一件单衣的皇帝哪里受过这样的事,朝门口暴喝:“谁敢惊扰朕!”
回答他的,一把刀呯的插在床尾的木柱上,爆开木屑,刀尖直接从另一边露了出来刺破帷帐,吓得床上的女人瞪大眼睛,尖叫出来。
“朕认得你,掖庭宫那边的少监!”
李儇提着衣衫还在那喊,九玉冷漠的看他一眼,从前对皇帝敬畏,在那天夜里已经彻底没有了,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只敢杀女人的懦弱男人罢了,甚至连爷们儿都算不上。
九玉不理他,就那么进来,搬了一张矮凳放到了皇帝面前,然后,向后退了退,像是在等人,李儇看他动作,下意识的望去门口,看到一张脸孔出现,一个人的名字瞬间闪过脑海,眸子缩紧,昏黄的视线里,一身黑衣的耿青微笑的走了进来,没了往日的礼数,踢着袍摆走到了皇帝面前,坐了下来。
“陛下请坐。”
“耿青,你要做什么”李儇从未想过这个面色黝黑的青年竟敢当着他的面坐下,还叫他一起坐,整张脸扭曲发红。
“你叫朕坐下?你带人闯进朕这里,想要做什么?弑君?!”
“朕是君,你是臣,你枉为于琮学生,他就是这么教你的!”
李儇嘴皮飞快张合,语速极快的在说,下一刻,便是呯的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印出红红五道指印,床上尖叫的女人看到这一幕,嘴顿时闭上,甚至还用手将嘴捂住,挂着泪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边。
桌前的皇帝捂着脸,火辣辣的疼痛还在传来,却让他感到不真实,“你打朕”
“皇帝我可从不喜欢皇帝,也没什么君臣的概念。”耿青笑着说出令人半懂的话,从凳上起来,揉了揉刚才打去对方的手掌,看去床上的女人,又绕着圆桌慢慢走着,似乎并不担心外面巡逻的侍卫。
声音轻柔而冷漠。
“我啊这个人有点怪,高高在上的皇帝,在我眼里,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吃饭,睡觉、玩女人总不至于,皇帝就不用拉屎了吧?”
门口,有人端了木盆进来,放去了床头,耿青走过去搅了搅水温,朝床上的女人过来,嗓音温柔。
“陈昭媛,取条绸缎过来泡泡。”
“耿青!”那边的皇帝被他一番话、动作,弄的莫名其妙,不仅看自己的妃子,还命她做事,心里惊恐到极致便是歇斯底里的情绪。
“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陛下刚才都说了啊。”耿青站起来拍拍他肩头,将李儇按回凳上坐下,微笑的脸上,眸子冰冷的看着对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