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眠起身拱手,目送着转回脸,走下楼梯的身影,过得片刻,他才带着王飞英结了饭钱,算账时,发现数目不对,那掌柜的,看着账簿一一核对。
“哦,刚才那位尚书令,临走时,还多拿了两坛好酒,说是二位付钱。”
原本心情低落的秦怀眠,被这一出弄的啼笑皆非,他洁身自好,是个清官儿,家中本就没什么余钱,出门时所带钱财亦是不多,眼下几乎被掏空钱袋。
“这季常......”
望去的厅门外,热闹的街道,马车已驶过人群去往光德坊,途中窦威骑马与马车并行,心里有着疑惑。
“主家既然不答应跟他们一起做事,为何又要将梁王离京的事告知?”
“江湖事,不是打打杀杀啊,也要谈人情世故。脸面、情面都要给的。”隔着帘子,耿青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不再继续跟外面的汉子说话,靠着矮几,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如此,之后的数日,繁华的长安,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朱温离京也是悄悄的带走两万余人,耿青还过去送行。
兵马延绵道路尽头,两人就走在路边聊些家常。
“兄长这一去,当要注意身子,莫要操劳了。”
“呵呵,季常说的床榻之,还是军中事务?”
“呵呵。”
耿青也跟着笑起来,又行了一路,朱温从亲随手里接过缰绳,翻身马,招朱友伦叮嘱一些事,便将人打发去忙了。
“季常也回去吧。”
朱温摸了摸马匹鬃毛,他向来不是那种犹犹豫豫的人,正准备离开,耿青忽地将他叫住。
“兄长,青觉得,长安之事,托付都指挥使有些不妥,他为人高傲,轻视他人,可能招来祸端。”
“他是不是招惹季常了?”临到出征,朱温心思想的多是魏博那边,听到这番话并没有往深处想,毕竟自己那侄子的脾性,他是清楚的。
“缺少磨砺,不过他性子就是那般,季常安心留在长安,替我看顾一二,若轻慢了你,回头为兄写信训诫一顿。”
如此说完,也不再停留,披甲骑马带着近卫赶去军队前方。
浩浩荡荡的长龙蜿蜒官道远去,耿青脸没什么失望的神色,他说这番话其实就当是还情的,至于那朱友伦,死不死跟他何干。
“我坐那远山......看火烧,忽地林间妖风摇,两头斑斓虎......翻滚一团,用抓挠.....撕的鲜血淋漓......把那皮肉削......”
哼哼唧唧的戏曲调子,耿青坐去车辇,翘着一条腿,摇头晃脑的哼唱,让大春回城。
‘要打就打吧......别惹到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