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二字取之雍州,既现在的西京兆府,下辖:万年、长安、蓝田、渭南、昭应、三原、富平、栎阳、咸阳、高陵、泾阳、醴泉、云阳、兴平、鄠、武功、好畤、盩厔、奉先、奉天、华原、美原、同官,共计二十三县。
名义上,耿青对这二十三县有着军政大权,若是算上陇、凤两州,整个西北之地都是他一个人说的算了。
雍王呵呵
至于陕虢节度使,更是紧握长安附近的陕、虢、华三州,实际算来,耿青手握五州之地。
在朝堂束手束脚的高位换一个五州之地实际掌权者,只要脑子清醒的人,也知道该怎么选。
“这就要怎么走了?”
九玉靠着车厢,随着晃动微微睁开眼睛看去对面望着车帘外街景的耿青,声音过去,片刻,耿青轻嗯了一声。
这次真的要走了,之前去泽州时就打算离开,后来因为李存孝的事,跑去河北,兜兜转转一趟又回来,碰上朱温这件事,如今兄长的恩情已还了,这个地方也就没什么值得留念。
短暂又漫长的这几年里,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习惯了死亡、习惯了伦理混乱、习惯了颠沛流离,耿青看了许多,以至于早就看透人世心态,也不免有些伤感。
混乱的世道,还是会继续下去,这样的一幕幕依旧不停的上演,亦如繁华而热闹的街道,行人走走停停,最后也都不会在街上常驻,而是回去有着灯火等待的家里。
“该走了,毕竟这里不是家。”耿青望着街道如此说道。
穿过熙熙攘攘的长街,马车、护卫的队伍,随着李存孝在前方抬槊吁了一声,停在了耿府前。
耿青回到宅子,早已听到主家封王消息的仆人丫鬟,已在府中管事带领下,聚集在前院跪拜行礼。
梁继唐得大统,这雍王王爵便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都起来收拾收拾,准备离京,随我返回长安。”耿青让府中管事带仆人丫鬟打扫宅邸,收拾细软,这些都是用惯来的人,一起带走,路上也好有人服侍。
“兄长,人前要自称孤。”
李存孝小声提醒,耿青失笑的摆摆手:“哪里那么规矩,以后摆谱的时候用用就行,你们面前,我又非真的孤家寡人。”
这话令得一旁的九玉跟着笑了笑,他最喜的就是耿青这样的心态和处事,服侍起来没有那么多规矩,同时也证明,耿青确实不喜待在朝堂,毕竟真的受不了大冬天早起上朝
回到后宅,耿青进去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不久从房里出来,檐下、远处架在池塘上的廊桥到处都是忙碌的府中丫鬟,燥热的阳光下,林木洒下片片阴凉,他搬了一张椅子放去老松下,翻起书册,偶尔飘下微黄的叶子落在书上,被他弹开。
服侍的丫鬟端来热茶,飘起茶香,伴着老树阴凉、蝉鸣,甚是惬意。
谷≈l;/span≈g;不远的池塘凉亭,李存孝、九玉摆上棋盘对弈,似乎手谈不顺,争吵两句,明面上两人面无表情,而石桌下面,两人双脚呯呯呯的暗地交锋,某一刻,石桌承受不住,嘭的断裂,棋盘、棋子洒落一地。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视,旋即,各自起身环保双臂,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知知知
恼人的蝉鸣一阵接着一阵,耿青打了一个哈欠,才看了小半个时辰的书卷阖上,正想靠着打造的太师椅睡会儿,耳边隐约听到吵杂的声音,从廊桥连接的中庭院落传来。
耿青睁开眼,九玉已经出了凉亭过去看看,蜿蜒的廊桥延伸,那边长廊声音越发清晰,府中管事喝斥着什么,就见一大堆男女低头站在那。
“到了耿府,就要知道耿府的规矩,什么知政院事,尔等从今日起就忘了吧,如今我主家贵为雍王,就算知政院事见了也得行礼拜见。”
中庭院落是整个耿府的核心,但并非住宅区域,待客宴请、家中聚会多是这边,小楼两栋,十余间房绕着花圃而建呈一个大圆,中间宽敞的地方,多数用来让府中仆人集合训话。
九玉过来时,府中老管事已经说了一大通,自从知晓主家已是雍王,鼻口就没垂下来过,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还是王爵,往后大大小小的官员见了自己,都得讨好,对面这些男女还是破家了的知政院事敬翔家人,被当今陛下赏赐给主家的,到了这边,他必须的好好下下马威,往后才好管。
面对骂骂咧咧的老管事,这边数十男女俱低眉顺目,大气也不敢出,家中遭大变,被赏赐给他人当做奴仆,心里多多少少知道今后人生轨迹了。
“他们是谁?”
九玉负手过来,出现在月牙门前,身上衣着还是去宫里时那套,自有一股威严,甫一出现,那老管事立马浮起讨好的笑容快步过来见礼。
“见过大管事,那边是陛下赏赐的知政院事家人,还有不少钱财、房契地契。”
院落四周树上的蝉鸣仿佛都在一刻感受到那人身上的寒意,悄然静下来,那边聚集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