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叫道:“雍王还说,说不得会有孩子,若是有差不多十岁了得帮衬帮衬那娘俩,不能厚此薄彼,将来身上没点钱财受委屈。小的做这些,真的只是奉命行事,皇后是贤明的人,要发怒,该冲雍王去啊,拿我一个小人物出什么气哎哟!”
锯口落下来,撕破了皮肉的同时,那边牢门站定的身影,仿佛记忆里一段话再次涌上来我在身上打了一个冷颤。
月里朵咬紧牙关,终于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了,她陡然开口呵斥:“停手。”妇人目光红红的,饶是四十余岁的年纪,终究是女人,呼呼的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好一阵才平复过来,挥手让那边的二人将老胖子放了。
“我会查明一切,若是有假,你全家一个都不留!”
赵弘均被解下来,双脚一落地,急忙跪去地上,朝栅栏外离开的身影又是作揖又是磕头。
“小的恭送皇后,谢皇后不杀之恩!”
待人走远,他顿时瘫软的趴去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鬼门前走了一遭,浑身都虚弱无力了。
要不是我聪明,今夜怕是活不了了。真他娘的佩服我自己啊
至于刚才信口胡诌的那些话,跟能活下来相比,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拖一阵算一阵,万一那女人看自己机灵就放过了呢?
大抵这样的思绪里。
昏暗的牢房外,走过长长甬道出去的妇人坐上掩人耳目的马车,夜色缓缓行进之中,她放下水杯,低声对外面步行的侍从吩咐了一句:“今日的话不可传出,将牢里的那两人处理掉。”
“是。”
侍从的话音,月里朵的思绪已经急速的飘开,关于刚才那老胖子的话,心里也在盘算,大儿子耶律倍在十年前就已九岁、次子耶律德光则是河北之战后四年所生,至于幼子耶律洪古就可不能。
唯一可能的是,二女耶律质古。
十年前的记忆并不是那么清晰,尤其还要算到月事上,到底是不是,那就更加需要仔细捋清了。
马车远去黑色的长街,漆黑的天色渐渐发亮,阳光划破东方天际,推着迷蒙的青冥沿着大地延绵去往中原、跨过长长的黄河、巍峨的关隘,泾河、渭水交织的土地上,繁华而巨大的城池渐渐苏醒过来。
焕发生气的长街上,迎接早起的人们的,是城外西面的郊野传来的几声巨大轰鸣,仿如天雷落到了地上。
巨大的烟雾弥散,坐在一架木台上的身影打着哈欠,挥散飘来的烟雾。
“重新填装,再试试,做一个记录!”
烟雾散去,坐在椅上的身影,着宽松黑色常服,黝黑的脸庞蓄起了胡须。
今年耿青三十余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