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扑倒压着人的身体翻滚,凄厉的惨叫声里,上前的蜀兵也被下一个冲来的战马撞碎筋骨,附近更多的骑兵杀入人群,弃了长枪,拔出钢刀疯狂左右劈砍,又从另一侧杀穿出来。
“杀”
夏鲁奇冲在最前方,到的此时已落在了中间,周围全是厮杀的身影,挥舞的大枪扫飞两人后,四周已没了敌人的身影。
“杀入营寨,一把火烧了!”
他指去蜀军粮营,做为先锋,并没有像寻常军中作战那般逢山开道、遇水搭桥,而是得到李嗣源授计,先一步来到前方等候,蜀地多山,骑兵作战不利,但也有好处,不易被发现,借着山林先一步蹲守,对方粮队立寨早就在他眼皮底下,不过还是等到王宗侃大股兵马离开,方才动手。
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时,雍军骑兵纷纷下马,营地有山坡,不适合纵马冲上去,训练时,他们也常下马作战,随身皆有弓弩,眼下营外四千蜀兵被打散,死的死、逃的逃,他们望去营地内剩余的敌人,露出了狂热。
随着夏鲁奇一声嘶吼,八千多人齐齐大吼:“杀!”
那边,李元裘瞠目结舌的看着这支下马的骑兵,被身边数十个亲兵护卫着向辕门内退去,想要关上辕门,箭矢、弩矢已经射了过来,推着辕门的几个兵卒顿时被钉死在地上,箭塔上的士兵也中箭坠落而下。
夏鲁奇换上钢刀,提了一面小圆盾在后方箭矢、弩矢掩护下,身先士卒冲在前面,抬手挡下营中飞来的一箭,扑过去撞向半关的辕门,巨大的力道将门后的两个蜀兵撞的倒飞,他铁盔也在同时掉落下来,发髻散乱间,反手朝着抢攻而来的另一人就是钢刀劈下。
然后,甩着一头乱发,向冲上来的麾下骑兵疯狂的呐喊:“点火”
有火光在蔓延上来的人群里亮了亮,数枚拖着火光的铁疙瘩高高抛过了辕门,落去了营中密集的阵型。
“什么东西?”
“砸到人了。”“敌人投石头?”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在结阵的蜀军响起的刹那,落在人脚前的铁疙瘩燃尽了火光,下一刻,是轰的巨响,在人的脚下炸开,两丈高的焰火冲天而起,最近那人被抛去半米,落到地上,一条腿膝盖以下已经没有了,他周围同袍浑身鲜血,插满了铁片。
陡然的巨响、火光、人的惨叫,阵型顿时动荡,蔓延而来的雍军骑卒也在此时跟着夏鲁奇不要命的往里冲,猛虎下山般直接杀进去,蜀军本就已被那巨响吓得了一跳,短兵相接对撼了十几息,阵型顿时崩溃,抵在前方的兵卒哭喊着向后奔逃,与同伴撞在一起,引起更大的混乱。
“军法队!!”
李元裘提着刀催促军法队上去,他将一个前面逃回来的溃兵砍翻时,混乱已经蔓延过来,伴随又是几声巨响在另一边的阵型炸开,迎上他的,一个浑身铁甲,手握钢刀的敌将,双目通红狞笑的看来。
“你走不了了!”
对方一刀斩飞旁边乱跑的蜀兵,踩着满地血肉、尸体,信步走来
营外溃散的蜀兵暂且保住了性命,不管走远的躲起来,看着自家粮营的方向,不断还有人浑身是血的惊叫跑出,不管如何,营地已经被杀穿了,不久之后,火焰在营中燃了起来,敌将提着自家主将的脑袋翻身上马,带着那些穷凶极恶的骑兵扬长而去。
消息很快传递,通过渡船、快马,第二日下午经过州郡加急送达成都,原本还在叫嚣让长安来的敌人狼狈回去的一拨读书人适时的乖乖闭上了嘴。
“王宗侃打的什么杖”
皇宫里的那位老人,将信函拍在了龙案,对于自己的那些养子,他还是信任的,然而,在之后的几天,更多的消息如同噩梦般压了过来。
不过在那之前,他连杀几个劝他打消亲征的大臣,点上兵马准备御驾亲征来犯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