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将人给扶的坐起来,武馨安这才睁了眼,
“怎得了?”
婆子应道,
“您睡过去了,老夫人发了话,让您不必再跪,大小姐且起身吧!”
武馨安点了点头,却还是坐在地上不动,问道,
“甚么时辰了?”
“辰时都过了!”
“哦……”
武馨安点了点头,一个翻身竟又跪在那里了,口中大声嚷道
“我伺候祖母太不经心,竟打湿了祖母的鞋,是我的错,罚我就在这里跪一整日吧!”
那婆子闻言忙道,
“瞧您说的,老夫人哪会罚您跪一日,不过就是小小的惩罚一下便是了!”
说着伸手去拉她竟是拉之不动,武馨安还在大声的嚷嚷,
“打湿了祖母的鞋,我有错,祖母罚我跪一日乃是应当的!”
她那声儿是越嚷越大,这清晨寂静院子里乍然响起这么一声,却是连院子外头都能听到,于是院门前有人影一闪,武弘文便立在了阶上,见女儿跪在院当中,又说甚么打湿了祖母的鞋,就要跪一日,当下是又惊又恼,
“安安!”
武弘文两步过来要扶女儿,
“安安为何在这处跪着?”
武馨安大声应道,
“父亲,我伺候祖母洗脸,打湿了祖母的鞋,女儿做错了,愿在这处罚跪一日!”
武弘文听完怒道,
“不过就是打湿了鞋面,区区小事,怎能罚跪!”
还一整日!
这厢双手将女儿扶了起来,
“你且跟随为父进去,与你祖母分说分说!”
说罢拉着女儿便走,武馨安低头乖乖跟在武弘文身后,进去果然见得付氏端坐上方,身旁立着小程氏,
“母亲!”
武弘文行礼,付氏见着儿子进来面色不善,便知儿子这是恼了,不由冷冷瞥了一眼武馨安,心中暗道,
“都是这丫头做怪,在院子里大声嚷嚷,倒将文儿招来了!”
付氏冲儿子点了点头,也不用儿子问起便先言道,
“大姐儿,今儿做事莽撞了些,我一时气恼便罚了她,也不过跪了半刻钟,便让她起来了!”
武弘文闻言脸上好看了些,想了想对付氏道,
“母亲,前头同儿子讲过要教安安规矩,儿子是十分赞同的,只安安刚从外头回来,这家里的人事都未熟悉,还请母亲看在她年幼失母,久离家中,且对她宽容一二才是!”
付氏听了心下更恼,她丧夫之后与儿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下来,儿子对自己这亲生母亲是敬爱有加,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怎得这野丫头一回来,儿子就变了!
想到这不由心头暗骂,
“果然是个丧门星,搅家精!”
她不回来,这家里便好好地,她一回来,这儿子就开始变了!
付氏老夫人心里虽恨,但她也明白,她可就是这么一个儿子,这一家子大大小小,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可都是靠着儿子一人,她这做亲娘平日里是被人敬着供着,可若是儿子动了真火,她亦是心里有些发怵的。
当下冷着脸,点了点头,
“为娘与你亦是一般疼惜大姐儿的,定不会苛待她的,只慈父亦是多败儿,大姐儿这性子还要多管束管束才是!”
武弘文点头,
“儿子知道了!”
话是这样说了,但母子俩心里都有些不爽快,这一早上用饭,桌面之上气氛便有些低沉,孩子们都会看风头火势,见状都是低头吃饭,不敢似往日一般,叽叽喳喳的说些闲话,只除了武馨安与武显荣。
武馨安是有意气那老婆子,用起饭来自然是能吃多少吃多少,武显荣却是因着年纪小,心眼儿也粗,根本不看这桌上的情形,只盯着武馨安嚷道,
“给我留点儿!”
二人在桌上这一通你争我抢,看笑了武弘文,却是看的付氏与小程氏眼角直抽,一顿早饭就如此在二人的争抢之中吃完。
之后都向老夫人行礼告退,小程氏先是领着孩子们送别了武弘文,又送了两个儿子去私塾,武显荣临上车时还冲着武馨安直眨眼,小声嚷嚷道,
“我今儿还去打他!”
武馨安哈哈一笑,点头称好。
之后小程氏又打发走了两个女儿,便领着武馨安到前堂处置家中庶务,二人刚在这堂上呆了不过一刻钟,老夫人跟前的大丫头文素便过来了,
“夫人!”
小程氏问道,
“可是老夫人有事?”
文素应道,
“夫人,老夫人派奴婢过来问问,说是这几日报上来的肉价有些贵,让您派个人出去查查,可是灶上的婆子有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