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道,
“这几日省着在用,但也只剩下六两多了……”
“给你们发月钱可是够了?”
关妈妈应道,
“倒是够的……可……可大小姐,我们这是坐吃山空呀,这回给了,下回的还不知在哪儿呢!”
武馨安对着关妈妈倒是不掩饰心头急躁,
“是呀!我这也正自烦恼呢!”
关妈妈打量她神色,犹豫半晌劝道,
“大小姐,依老奴看,您还是同老夫人服个软吧,总归是家里的孩子,老夫人也不能不管的,她这样也不过就是想您过去服个软,说些好话,这事儿便揭过去了,您又何必犟着,让自己遭罪呢!”
武馨安闻言一咬牙一瞪眼,
“妈妈……别说了!这事儿没得商量,我便是再苦再难也不会向她服软的……”
想起前头那老婆子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这就是等着自己去低头呢,她都活了两辈子了,再苦再累都是自己受着,还真没跟谁低过头呢!
“那……要不……同老爷讲讲?”
武馨安也是摇头,
“不成!”
向武弘文要银子,不也同样是自己输了么,那老婆子就是想逼着自己这般,就是打量着自己一个十来岁的丫头,手里无产无业的坐吃山空,定会靠着家里,只要靠着家里,那便定要被她们随意的拿捏!
“这事儿我来想法子,妈妈别管了!”
关妈妈也有些急,
“大小姐,您这小小年纪,到何处去想法子?”
武馨安一摆手,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这厢将关妈妈赶出去,自己关在屋子里抠着头皮想法子,这来来回回的走了不知多少圈儿,走的木头楼板咯吱咯吱都快响塌了,正没奈何间,下头有人蹬蹬蹬的上楼了,
“大小姐!大小姐!”
知袅急惊风似的一路叫嚷着上来了,
“大小姐,可不得了了!可不得了了!”
武馨安心里正烦着,闻言恼道,
“大呼小叫的作甚,有甚么不得了的,这府里房子烧了?”
烧了倒是好,大家都图个干净!
知袅应道,
“不是房子烧了,可比房子烧了更吓人呢!”
“怎得了?”
“城里进倭寇了!”
知袅一张小脸发白,武馨安一愣,
“倭寇进城了?”
知袅重重的点头道,
“正是,老爷派人回来报信了,说是有一股倭寇正在城外村镇骚扰,镇守的官兵派了人马出去剿灭,说是将人给打散了,却是有些高来高去的倭寇浪人悄悄的潜进了城里来……”
武馨安闻言不以为意道,
“我还当倭寇打进城来了呢,不过个把倭寇浪人有何可怕的,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哎哟!我的好小姐哟!”
说起倭寇,知袅便腿软站不住,过来扶着桌子坐下来嚷道,
“那倭寇浪人个个会使刀,又是轻身功夫十分高强,在这城里高来高去的,神出鬼没的,还是……还是个**,专寻那美貌的小娘采花……”
说到这处知袅连身子都抖了起来,
“昨儿晚上城西张员外家的二小姐,便被人给……最可怕的是那淫贼奸淫了人不说,还把那张二小姐的头颅四肢砍了下来……”
知袅吓的连声儿都变了,又尖又细又还带着颤声儿,
“说是……说是……说是早上丫头进去的时候,那满床都是……都是……血,张家二小姐的脑袋就端端正正放在枕头上,眼珠子瞪的老大,这是死不瞑目呀……可怜哟…………当真是作孽哟!”
知袅学着老妈妈们一般,一面说一面重重的拍着大腿,一脸的愤慨激动,
武馨安听了终是有些动容,
“倭寇竟这般猖狂?会不会是有旁的人趁机借着倭寇的名头做乱?”
她做杀猪匠多年,胆子非比常人,杀猪也好,杀人也罢,她瞧见了也是眼皮子都不带眨,不过……奸淫人之后,还砍下脑袋和四肢……这样的举动,当真是心思极端变异之人才会做的!
慢说是杀人了,便是那山里的老虎吃人,也是一口咬断喉咙,来个一击必中,一口毙命,由此可见,这倭寇浪人果然是禽兽不如!
知袅应道,
“这事儿太大,是老爷同府台大人亲自到场勘察过的,仵作验看之后说是那伤口断裂之处,乃是倭寇的倭刀所致,我们这里是没有的……这事儿呀……是武诚回来报给老夫人的,奴婢恰好在冬蕴院里寻小丫头玩儿,给偷听到的!”
看来……这事儿是倭寇做的没错了!
武馨安听了也是愤慨不已,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