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俏丽的船娘是抬手摇橹,将那小渔船摇摇晃晃驶离了岸边,苗师傅与武馨安面对面,盘腿坐在船尾之上,对她笑道,
“我的银子少,不能请你去望湖楼吃他们有名的醋鱼,不过这种小船上做的鱼另有一番风味,我闲时便过来吃上一回,在这湖中坐着小船,吹着湖风,吃鱼就酒,倒是另有诗情画意!”
武馨安笑道,
“不瞒师傅,我回来杭州城这么久,这西湖边上却是未逛过,这还是头一回呢,那甚么望湖楼的我也未去,想来守在湖边看景,如何能比得上自己入景来得有情趣,这样才是最好!”
苗师傅闻言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道,
“以前你刚来时,我还当你是个被娇惯了的官家小姐,不过是一时兴起到我这处玩耍几日,没想到你倒是这帮徒弟里天分最高的,只可惜……”
苗师傅摇了摇头,很是遗憾道,
“武学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这般好的天分可不能浪费了,以后还要勤加练习才是!”
武馨安闻言点头道,
“苗师傅您放心,我必是不会荒废武艺的!”
武馨安心里可是清楚明白的很,前一世她做王大妞时相貌凶恶,身形壮硕,没男人敢娶自己,但靠着手里那把杀猪刀,自己在大风镇也照样混得风声水起,家里也会因着这个,高看自己一眼,由此可见,这……是个人都要有一门吃饭的手艺,但凡做那混吃等死,等着别人可怜施舍的人,这下场都不会好的!
这一世她虽做了大家的小姐,但这大家的小姐又如何,自己论相貌不是倾国倾城,论肚子里的学问,那也不是才高八斗,至于这脾气秉性嘛,更不温柔体贴,如此不过小有些姿色,出身亦不是顶顶好的女子,以后嫁人多半也就是寻个门当户对的男子,嫁过去生儿育女,操劳家事,等前头几年新鲜劲儿过去了,便是个独守空闺,还要装着贤良大度笑眯眯看着新人进门的下场。
依着武馨安的性子如何受得,因而这嫁不嫁人且先放在一旁,这手里有银子,自己有本事才是正理!
只要有了银子,有了本事,这男人可嫁可不嫁,夫妻二人若是相亲相爱倒也罢了,但凡那男人有了异心,便立马休夫走人,左右天高海阔,总拘不着有本事的人!
她自家知晓自家事,文是不成了,只有武一途了,以后当真有那么一日,不管是杀猪又或是教拳也还是能将这辈子快快活活过下去的!
因而这练武一道,武馨安是决不会丢的!
想了想她便问苗师傅道,
“苗师傅,我这是要去往南京留都,以后必是还要学武的,也不知那南京城可有名师?”
苗师傅闻言愣了一愣,想了想才应道,
“南京乃是太祖定都所在,地位仅次于京师,那处的高人自然是不少的!”
武馨安便又追问道,
“那……苗师傅可是知晓一二名人,留个名字给徒弟,以后到了南京也好上门拜访求教呀!”
“这个……”
苗师傅闻言又仔细想了想,伸手端了酒杯,一口饮尽才道,
“我听闻那霍秉乃是南京城中有名的武师,在城中开有武馆又有不少子弟跟着学拳,你可去他那处瞧瞧!”
武馨安闻言点了点头,又问,
“那还有别的高手么?”
苗师傅想了想又道,
“还有张彪、刘项都是有名的高手……”
“那南拳一派可是有高手在,我即是学的南拳,自然还是想接着学的,若是能在南京城里寻到南拳高手便是最好了!”
苗师傅闻听此言,神色立时有些异样起来,
“这个……”
缓缓伸手又去端酒杯,却发觉酒杯里已是空空的了,忙伸手取酒壶倒酒,武馨安见她不应,忙又追问道,
“苗师傅,可是南京没有好的南拳高手?”
“这个……”
苗师傅犹豫半晌,终是开口道,
“有……倒是有的!”
“哦……是哪一位,还请苗师傅告诉我,我去了南京就上门拜访!”
“这个……”
苗师傅一仰脖,饮尽了杯中酒,似是定了定心神才缓缓应道,
“南京有位南拳的高手,乃是与我同出一门,你……你去南京之后可去寻他!”
武馨安闻言大喜,
“师傅怎么不早说,不知是师傅的师兄还是师弟,又如或是师姐妹?”
苗师傅神色怪异道,
“他……他是我的师弟,名叫做万金全!”
“哦……那便是师叔了,即是如此便好办了,那师傅快告诉我他在南京城中何处开馆,我好过去寻他!”
“这个……”
苗师傅想了想道,
“他并未对外开馆,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