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好说话……”
夫妻二人对儿女婚事的心思倒是一样的,武弘文乃是男子,平日只关注公事,只偶然与同僚们闲话,才提一提家中的儿女,他们自然是比不得这些每日打理后宅,养育儿女的夫人们知晓各家子女的脾气秉性的,这种事情还是女人们更精通一些的。
小程氏这厢笑眯眯道,
“老爷放心吧,妾身自会照顾好女儿们的,儿子们便托给老爷了……”
“嗯!”
武弘文点头,却是想起来甚么,左右看了看,
“安安呢?怎得不见安安?”
小程氏目光一闪笑道,
“安安这时节都是要起身练拳写字的,这是她雷打不动的规矩,妾身便让她晚些过来也是一样的!”
武弘文听了点头道,
“这孩子倒是挺有恒心的!”
说罢对几个儿女道,
“你们大姐姐虽说性子急了些,但这刻苦勤勉之上,那是胜你们良多,你们还要多跟她学学才是!”
两个儿子听了是点头应承,两个女儿听了却是暗翻白眼,拉长了声儿道,
“是……”
小程氏见状忙笑道,
“老爷,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到大门外头瞧瞧,可是有客上门了?”
武弘文点头领着妻儿到大门外,这厢夫妻二人都立在那门前,武弘文今日着了便装,一身藏青的直裰,头发挽起只插了一根玉簪,上唇与颌下的胡须特意修剪的十分整齐漂亮,一旁的小程氏是天青色的长袄配了鹅黄长裙,夫妻二人一前一后立着,都是长身玉立,气质温润,倒也甚是般配。
这厢见得巷口有马车驶来,武弘文便当先上前去,马车停住有人先撩了帘子跳下马车,冲他拱手笑道,
“翊帆兄,朱某来啦!”
武弘文一见来人便笑了起来,
“重山兄,大驾光临当真是可蓬荜生辉呀!”
这位朱洵朱重山,虽说姓朱却是与今上无甚亲戚关系,如今在南京刑部任的是山东清吏司的主事,与武弘文是同僚,朱洵性子直爽,他乃是个头一个向武弘文示好之人,这位仁兄也是一位妙人,倒是直言不讳对武弘文道,
“翊帆兄,倒也不是兄弟势利,只如今这朝上朝下分做两派,一派乃是严党,一派便不是严党,如今那严世蕃颇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我等都被发配到南京养老了,这是谁都抬惹不起呀,事情未明之前却是只能委屈翊帆兄了!”
武弘文倒也想得明白闻言哈哈一笑道,
“重山兄不必多说,这事儿换成是武某来做,与诸位仁兄那也是别无二致的,重山兄不必担心武某会心有芥蒂!”
朱洵闻言也是哈哈大笑,
“好好好!翊帆兄果然是明白人!”
这官场不都是这样么,哪有那么多的是非黑白,不过都是和光同尘,糊稀泥罢了,若是太过较真,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二人相交之后,武弘文倒是与这朱洵甚是投契,不为旁的,只为这位仁兄性子直爽,为人豪气,今儿他乃是头一个登门的,由此便足以证明二人交情了!
朱洵这厢又将自家夫人扶下来与武弘文见礼,武弘文也叫了小程氏过来,两厢引见,朱洵的妻子高氏,却是与丈夫的健谈相反,这位乃是沉默寡言之人,她与小程氏和武家儿女见过面之后,便退到一旁看着丈夫与武弘文寒暄,倒是半点没有同身边一脸笑意的小程氏说话的意思,小程氏出师不利,微微有些沮丧,旋即又振作起精神来,这后头又有客人来了……
如此这般陆续有客人上门,夫妻二人都迎了大半客人了,武馨安才姗姗来迟,
“父亲,母亲,女儿来迟,还请恕罪!”
武馨安上前见礼,武弘文见女儿过来忙笑着将她引见给几位同僚,
“诸位,这是我的大女儿馨安……”
“馨安快快向几位大人见礼!”
小程氏含笑退到一旁,身边的两个女儿却是暗暗撇嘴,
“我们这早早等着父亲浑不在意,倒是她来的这般迟了,父亲却是半分不恼怒,还特意让她上去见礼,真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