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师傅你可高看我了,这些家什乃是前头一任主人留下的,我过来也未住上两月便搬去了新宅子,这里便空下了,我喜欢这宅子不舍得随便给人糟蹋了,便隔三岔五叫着人过来打扫,现下是正好,把您的东西一放,今儿晚上便能住!”
果然当天晚上苗妙便住了进去,万金全见她安顿好,便仍旧要回国公府,二人这还没有成亲呢,万金全是半点儿不肯越矩,留下让人闲话的把柄!
武馨安见状便笑着对苗妙道,
“师傅,我如今可算是明白了,为何隔了这么多年师傅都对师叔念念不忘,师叔果然是正人君子!”
苗妙闻言笑着摸了她的头叹道,
“好孩子,待你长大了便会明白了,人生匆匆几十年,有许多人与你不过萍水相逢,路左相遇,过后连面目都记不得了,但总有那么一个人,会一生一世铭刻在你心里,至死都不会忘记的!”
“有一个人,至死都不会忘记……”
武馨安一歪脑袋,她倒是死过一回了,不过前世里她也没一个心仪之人,这一世嘛……
武馨安皱着眉头使劲儿想了半晌,脑海里似乎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人影来,想起他那冷淡的面庞,不由用力甩了甩脑袋,将那人影给抛在了脑后……
万教习回转南京城向邵长山消假,邵长山打趣他道,
“万教习满面春风,一脸喜色,可是好事将近了?”
万金全闻言脸上一红,应道,
“确是已与师姐商定了婚期,届时还要请邵兄赏脸吃一杯水酒!”
邵长山闻言哈哈大笑道,
“那是自然的,你不请我,我也要上门讨酒喝的!”
“那是肯定要请邵兄的!”
二人闲聊了几句,万金全这才拱手告辞。
却说苗万二人回了南京城,武馨安便还是由苗妙亲自教授,由万金全在一旁指点,武馨安又有前头天罡一百零八针打底,那武艺是一日千里,进步神速。
只小程氏那头却是一直留意着她那宅子,闻听说是给了那苗万二人住着,不由心头大怒,
“用了老爷的银子买宅子,倒去孝敬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许妈妈在一旁也是应道,
“大小姐也是自作主张,这宅子即是老爷出银子给买的,总归不能她自家想给谁便给谁吧,老爷也不过问过问?”
小程氏冷冷一笑道,
“她那性子就是被老爷给惯出来的,家里如今这日子不过外头瞧着风光,内里那是紧紧巴巴的,我恨不得一个铜板儿掰成两半来用,她倒是好,好好的宅子白白给了外人住,也不知能收回来几个铜板儿……”
想了想终是气不过道,
“不成,这事儿我总归要让老爷知晓,这宅子要想法子收回来才是!”
许妈妈应道,
“大小姐那性子霸道,即是入了她兜里的东西,如何能吐出来?”
小程氏冷冷一笑道,
“不吐也要她吐!”
当下吩咐道,
“给我研磨,我要写信回京城……”
且不说小程氏写信回京城如何,只说是这头武馨安每日里除却忙着文武功课外,便是帮着苗师傅筹备婚事,这二人如今都是上头没有父母双亲,又都是再婚,因而便打算着婚事从简,只是请相熟的几位好朋友过来吃酒便是了。
苗妙在杭州时有几位闺中蜜友,如今早已各自婚嫁,生儿育女了,自然是来不了的,万金全在南京呆了多年,倒是有不少朋友,便打算着请到新宅子里来吃一顿酒,让众人见一见新娘子,大家伙儿高兴一场便是了!
苗妙武艺出众,却是个不擅针线厨艺的,这家里家外还差仆从老妈子打理,武馨安陪着她挑随身的丫头婆子,又寻那好手艺的厨娘,又寻那看门跑腿的门子,之后自然便是买新衣,打首饰,屋里屋外的装扮等等。
武馨安前世里活到十八岁,都一直无缘做新娘子,她虽生的凶恶但总归是女儿家,是女儿家便有想嫁人的心思,那大风镇、小风镇上有人家嫁闺女,她便提了两斤肥肉上门去凑热闹,在一旁看着人喜盈盈的出嫁,便也觉得自己跟着出嫁一般,多少也沾一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