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武弘文回转家中,这神色更加凝重了,对上小程氏殷切盼望目光,只能无语摇了摇头,小程氏当下便红了眼圈儿,
“老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虽说是内宅的妇人,但跟着武弘文这么多年,多少也是知晓一些的,这人口失踪的案子,时辰拖得越久,这人就越寻不回来了,即便是寻回来了,只怕也……
想到这处小程氏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老爷,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武弘文叹气,伸手拍了拍她肩头,
“不必灰心,总不到最后的时候,不能轻言放弃的!”
如此又隔了两日,却是将整个南京城都要翻遍了,还是寻不着楚氏,程翼南此人虽品行不好,但对妻子倒是真心爱恋的,出了这样的事儿,不过短短三四日,整个人都垮了!
小程氏瞧着心疼不已,同武弘文禀报过之后,便将侄儿接到了家中看顾,妻子寻不回来,程翼南病卧床榻之上,水米不进,那是一日不如一日,小程氏看着他这样儿,是忍不住日日哭啼,写了信给京城的人大哥,只那边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只能眼看着程翼南一点点的萎靡下去。
那武弘文也是不肯放弃,一直在想法子找寻,只这楚氏便如同在世上凭空消失了一般,附近百姓又或是那店家小二却是没一个见过她,
“这人……到底上哪儿去了?”
武弘文为此事也是有些心力交瘁,这一日独坐书房,对着桌上的卷宗发呆,外头武诚说话道,
“老爷,前头老爷让老奴买地的事儿有眉目了,老奴特来向老爷禀报!”
武弘文闻听沉声应道,
“进来吧!”
武诚这厢进来报道,
“老爷,小的同那田庄的卖家谈好了价钱,乃是二百八十两银子一亩上好水田,共计十八亩半,需银五千一百八十两,又请对方少去了八十两的零头,需付五千一百两银子!”
武弘文点头,
“即是价钱谈好了,便买下来吧!”
武诚应声道,
“是,老爷……”
想了想又道,
“老爷,那良田与大小姐的庄子紧紧相连,老奴过去瞧过了,当中间是以一条沟渠相隔,却是取水自山上,那山乃是荒山,并无出产,伸上头有一处小湖,却是下头大小姐与老爷田地的水源所在,老爷……不如多花些银子买下,也免得日后有了变动,被人拿捏了!”
这田地庄园最要紧的便是水源,丰水时倒无甚要紧,可在大旱与枯水之时便能见着分晓,届时若是水源被人占了,便要受制于人了,武诚是人老成精,做事走一步看三步,倒是老成持重。
武弘文闻言点头,
“倒是不错……”
想了想苦笑道,
“我手里多余的银子就是五千两,其余在公账上,要支撑着家里的用度,只怕没有多余的银子买地了……”
顿了顿道,
“你去把大小姐叫来,问问她的意思?”
武诚依言去了,不多时武馨安便过来了,武弘文将事儿一讲,武馨安便笑道,
“还当是多大的事,父亲也不必叫女儿过来,只让武诚过去支银子便是了!”
武弘文笑道,
“总归也是一份产业,还是要你清楚明白才是!”
武馨安便点头道,
“买下来便是了!”
说罢让武诚去自己那院子里寻关妈妈支银子,武诚领命去了,武弘文看着女儿,突然心念一动便问道,
“安安,楚氏失踪之事你知晓么?”
武馨安正在那书架上寻书看,闻言点头道,
“知晓啊!这府里人都知晓了?”
武弘文看着女儿取了一本《列国传》来看,想了想缓缓问道,
“不会是……因着翼南与楚氏得罪了你,你将那楚氏藏起来了吧?”
他这也是刑名的老毛病犯了,但凡有案子发了,便要怀疑一切可疑的人了!
武馨安闻言却是一翻白眼,
“父亲,您觉着女儿是那做亏本生意的人么?”
“哦……怎么说?”
“表哥在那宅子里住着,我一月收八十两银子,现下他搬出去了,我又将那楚氏虏来,还要寻地儿给她住,还要供吃供喝,还得找人伺候她,我里外里还要搭银子进去,我吃饱撑着了?”
说罢将手里的书塞回了书架里,
“我有空虏她,还不如让他们在那宅子里老实呆着,每月收银子呢!”
武弘文闻言想了想点头道,
“依着安安的性子,倒真是不会做这亏本的生意……”
说罢复又皱起了眉头,
“说不得,他们在你那宅子里呆着反倒还没有今日这事呢……”